聽說,他們賣掉了房子,搬到了一個誰也不認識他們的小城市,靠著微薄的退休金度日。
而許晝,那個曾經被我視為光和救贖的男人,最終成了一則社會新聞里的笑話。
一個被自己偏愛多年的女人親手捅死的深情男人。
真是諷刺。
他的死,我沒有絲毫波瀾。
對我而言,早在七年前那片冰冷的海水里,他就已經死了。
風波過后,生活重歸平靜。
裴煜將公司的重心,逐漸從海外轉移到了國內。
我們一家三口,定居在了這座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我開了一家小小的兒童心理診所,用我的專業和經歷,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孩子。
裴煜則成了我的“后勤部長”,每天準時接送我和女兒上下學和上下班,風雨無阻。
周末,我們會帶著念念去郊外的莊園。
裴煜會耐心地教念念騎馬,而我則坐在陽光下的躺椅上,看著他們父女倆在草地上奔跑歡笑。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所有殘留的陰霾。
念念跑累了,會撲進我懷里,仰著小臉問我:“媽媽,你現在幸福嗎?”
我笑著摸摸她的頭,看向不遠處正朝我們走來的裴煜。
他逆著光,眉眼含笑,一如當年跳入海中,將我從絕望里撈起時的模樣。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媽媽很幸福。”
過往的傷痛,或許無法徹底抹去,但它們已經變成了我生命里堅硬的疤。
提醒著我,曾經如何勇敢地走過黑暗。
也讓我更懂得,珍惜眼前這來之不易的陽光。
而我,也終于學會了如何去愛,如何被愛,如何與這個世界溫柔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