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角落里看著他。
他警惕了一陣,卻發(fā)現(xiàn)無事發(fā)生。
漸漸地,他也把這件事拋之了腦后,因為,林棲鷺醒了。
他們重新舉辦了婚禮,整個特警隊的人,都拋下訓練,趕來喝喜酒。
黎權醉得厲害,一把鼻涕一把淚。
江硯修和林棲鷺婚禮的這天,阮棠疏將阮氏所有的資產(chǎn),捐給了福利院。
踏上戰(zhàn)火紛飛的邊境,循著江硯修的心愿,成為一名戰(zhàn)地記者。
春夏秋冬不斷流轉,四季變遷的速度,寫在了人們眼角的皺紋上。
蕭宅的門被敲響,郵遞員的帽子上,落滿了雪,他遞給江昀一個盒子。
“江先生,這是你的快遞。寄來的地方比較偏遠,所以耽擱了比較久,不好意思。”
林棲鷺牽過他的手,溫柔地替他拂去大衣上化了的雪,“是她寄來的,打開看看吧。”
不知道為什么,過了那么久,一聽見阮棠疏的消息,他心底還會莫名地抽痛。
他想,江硯修從前,一定很愛她。
默了默,他拆開了盒子。
里面是一對嶄新,卻又熟悉的鉆戒。以及阮棠疏和兩個孤兒的合照,落款名,方余染,方山映。
盒子底下還壓著一封道歉信,但他沒有拆開。江昀挑了個空閑的功夫,回了一趟阮宅,里面空寂的落滿了灰。
他把盒子放在,江硯修的書桌上,輕聲開口,“東西我?guī)湍銕У搅耍盼揖筒蛔x了。”
“我沒有辦法替你,選擇原諒。”
江昀離開后,夕陽攜著白雪,灑進了臺上。那封泛黃的信在金色的雪珠里,展開了褶皺。
“硯修,展信佳。
你想前往戰(zhàn)地的原因,我找到了。
當年你說,要和我一起等春天,如今邊境的雪化了十二次。
我可能要把自己永遠留在界碑北面了。
抱歉,是我先打碎了諾言。
從今往后,祝日日安好。
——阮棠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