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離又細致入微。
熱烈的情感沒變,只是,換了人而已。
孩子頭七的那天,阮棠疏終于出現。
她攬過江硯修的肩膀,粗糙的指腹替他抹去眼尾的猩紅,“別太難過了,傷身子。”
“前幾天有事在忙,沒法回家。今天我推了工作,陪你一起去靈堂。”
沒戳破她的謊言。
江硯修向駕駛座上的陸昭臨點了點頭,自覺地拉開車后門,面無表情地坐了進去。
窗外的景色飛逝,他沒去在意阮棠疏和陸昭臨之間,微妙的變化,只摸了摸上衣口袋里僅剩的兩粒藥丸。
“寶貝,爸爸馬上就會去陪你們。”
他憋回苦澀,輕輕地笑了笑。
到了靈堂,面前的臟亂讓江硯修蹙起了眉,他盯著陸昭臨,“這就是你找的場地?”
陸昭臨抱起雙臂,字句鏗鏘,透著不屈。
“就只給我一百萬,我拿走我應得的,就沒剩多少錢了。肯定找不到什么好場地。”
“江先生,你不能因為你有錢,就老是想讓別人替你背鍋,我不服。”
阮棠疏不動聲色地擋在了陸昭臨前面,“好了,老公。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再去探究這是誰的問題。”
“我去給要來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晚點到。你帶陸昭臨進去,讓他簡單打掃一下。我再給他加錢就是了。”
阮棠疏的偏袒,讓江硯修不想再說什么。
他轉身走進靈堂,忽視身體尚未痊愈的傷口,開始打掃。
陸昭臨突然站在他的身后,開口,“江先生,我拿了錢,不做事不好。既然你在掃了,那我就去幫你擦擦骨灰盒。”
想到上次被撒了一地的祭品,江硯修出聲喊住她,“不用,我自己來”
可靈堂的門沒有關實,室外的風又突然變大,陸昭臨的衣擺驀地被吹了起來。
他沒忍住低罵了一聲,抬手壓住衣擺,可身體卻因為這陡然的激靈,搖搖晃晃地往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