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忠叔和春桃那發(fā)自內心的喜悅,沈琉璃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然而,這微笑下,她的心卻并沒有半分放松。
“高興得太早了。”
君北玄那冰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毫不留情地為這喜悅的氣氛澆上了一盆冷水。
沈琉璃臉上的笑意,緩緩地凝固了。
“一場小小的勝利,就讓你們沖昏了頭腦。”君北玄的聲音里,充滿了鄙夷,“本王問你,大皇子是被廢了還是被殺了?”
聽著君北玄的質問,沈琉璃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也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還沉浸在喜悅中的三人,平靜地開口說道。
“忠叔,春桃,陸將軍。”
她的聲音不大,卻讓房間里所有的喜悅氣氛都煙消云散。
“我問你們,”她緩緩說道,“大皇子,是被廢了還是被殺了?”
三人都是一愣。
“他只是被禁足了。”沈琉璃看著他們,一字一頓地說道,“父皇下的旨意,是‘三司會審’,不是‘下旨定罪’。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父皇他,從始至終都在給他那個寶貝兒子留著退路!”
“如今,李裕雖然暫時失勢,但他經營了十多年的黨羽還在朝中。只要他能找到一個完美的替罪羊,再演一出苦肉計,他隨時都有可能東山再起!”
沈琉璃的這番話,如同驚雷,讓忠叔和春桃臉上的喜悅轉為了深深的后怕。
而一旁的陸風,則贊同地點了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主公說得對!戰(zhàn)場上,被圍困的野獸才是最危險的,它會用盡一切辦法反撲。”
沈琉璃看著他們,輕聲說道:“陸將軍所慮極是,這不是結束,甚至連開始都算不上。”
“我們雖然,暫時打退了猛虎。但我們不僅沒能傷其要害,反而還驚動了另一條毒蛇。”
她說的,自然是二皇子李昭。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春桃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
“當務之急,”沈琉璃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就是在大皇子找到‘替罪羊’之前,先一步,找到一份連父皇都無法再包庇他的鐵證!”
“什么鐵證?”陸風問道。
沈琉璃看著他,緩緩地吐出了兩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窒息的字眼。
那兩個字,正是君北玄,剛剛在她腦海中說出的答案。
“——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