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昭,他簡直是欺人太甚!他這是在拿三殿下的命,要挾我們?。 ?/p>
“主公!”一旁的柒,也忍不住開口,眼中充滿了殺意,“末將愿親率狼衛,潛入都城!將此獠,就地格殺!”
“不行!”張啟年立刻反駁道,“二皇子府如今,必然是戒備森嚴,高手如云!你們這點人手一旦進去,便如同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整個營帳,都因為這封突如其來的戰書,而陷入了慌亂。
“都閉嘴!”
一聲充滿了決斷力的暴喝,忽然從沈琉璃的口中發出。
“你們以為,我們還有退路嗎?”她繼續說道,“從我們踏入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我們便早已是,棋盤上的棋子了?!?/p>
“二皇子想讓我回去,安王想讓我進去,陛下則在天上看著。他們所有人都想看到的,是我們在這潭泥沼里苦苦掙扎,自相殘殺?!?/p>
“可他們卻忘了,”她的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有時候,棋子也是會掀翻棋盤的!”
“他這不是在要挾我們?!彼粗种心欠庑?,說道,“他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也是在逼我們做出選擇?!?/p>
“選擇?”
“沒錯。”沈琉璃點了點頭,她走到輿圖前,指尖在那座代表著都城的標記上,輕輕一點,“他要看看,在我心中,是我表哥的命重要,還是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聲望更重要。”
“他賭我不敢回去,也不舍得讓顧先生回去。因為一旦我們走了,這災區的爛攤子便無人收拾,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本毙穆曇粼谒X中響起,“他這是在逼你自斷臂膀!”
“王爺,”沈琉璃在心里,平靜地回應,“您說的對,但他算錯了一件事?!?/p>
“什么?”
“他以為,我只有顧先生這一張牌可打?!鄙蛄鹆α诵Γ翱伤麉s不知道,我手上,還藏著一張,能讓他永不翻身的王牌。”
她隨即轉頭對魏炎說道:“魏將軍!”
“末將在!”
“我需要你,以‘護送神醫回京,為皇室宗親診病’的名義,即刻啟程!”
“什么?!”顧九第一個跳了起來,“主公!您真要讓小爺我回去???!我……”
“我自然不會讓你回去?!鄙蛄鹆Т驍嗔怂?,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塊令牌,交到了魏炎的手中,“這是攬月樓的令牌,你拿著它去白馬寺。那里,早已有一位我重金請來的‘神醫’等候多時了,你只需將他‘護送’回京即可?!?/p>
魏炎看著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沈琉璃,臉上露出了幾分困惑。
“至于顧先生你……”沈琉璃的目光,又轉向了顧九,“‘瘟疫’的戲,還要繼續唱下去。我要你,在三日之內,將‘清瘟解毒散’的藥效,傳遍整個災區!”
“張將軍!”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張啟年身上。
“末將在!”
“秘密糧道,不可中斷!我需要你,在三天內,將最后一批糧食,安然無恙地送到三殿下的手上!”
“遵命!”
“至于我……”沈琉璃深吸一口氣,“我要親自,走進這座城!”
反對和勸阻的聲音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風暴來臨前,令人窒息的寂靜。
顧九不再唉聲嘆氣,他只是默默地將自己藥箱里所有的金瘡藥和解毒丹,都塞給了即將隨行的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