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李軒臉上的病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好戲,開場了。
……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地傳遍了京城的各大府邸。
二皇子府。
李湛一襲白衣,正坐在亭中獨自對弈。他聽完手下密探的匯報,捻著一枚白子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
“練功走火入魔?月圓之夜會陷入虛弱?”他輕笑一聲,將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這倒像是我那位好太子能干出的蠢事。”
“殿下,那鎮撫司的名冊……”密探低聲道。
“鎮撫司……”李湛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父皇竟然把這把刀交給了他?這才是關鍵!”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消息的來源可靠嗎?”
“是我們安插在東宮多年的老人,叫小林子,做事一向穩妥。”
“一個還不夠。”李湛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智珠在握的微笑,“你去告訴柳兒,讓她想辦法去驗證。如果名冊是真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到手!如果李軒真的會在月圓之夜虛弱不堪……那就更好了。”
他看著棋盤上的龍爭虎斗,輕聲道:“告訴柳兒,這是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最好機會。辦好了,本王許她一個側妃之位。”
“是!”密探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迅速退下。
柳兒,是二皇子府精心培養的死士,也是他安插在東宮最深的一顆棋子。她以浣衣局宮女的身份進入東宮,平日里沉默寡言,毫不起眼,卻是武功高強,精通潛行刺殺之術。
……
大皇子府。
李遠聽到消息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廢物!真是個廢物!給了他那么好的出身,竟然能把自己練成個廢人!”他滿臉猙獰,在房中來回踱步,“鎮撫司!父皇偏心!竟然把鎮撫司都交給了他!”
他的謀士在一旁勸道:“殿下息怒。此事尚未證實,或許是太子的詭計。”
“詭計?”李遠冷笑一聲,“就憑他?一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莽夫,能有什么詭計?他這是自尋死路!傳令下去,讓府里的供奉做好準備,一旦消息屬實,就在月圓之夜,送他上路!”
相較于二皇子的謹慎,大皇子顯然要直接和暴躁得多。
一時間,整個京城上空都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息。無數雙眼睛,都死死地盯住了東宮,等待著三日后的月圓之夜。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軒,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白天,他依舊處理公務,召見臣屬,甚至還饒有興致地陪著蕭凝霜在花園里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