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嘛……”他面帶鄙夷地掃過江銜月的著裝,“你這身……倒是挺‘家常’的。”
江銜月這次聽懂了“家常”。
她低頭扯了扯衛(wèi)衣袖子,借動作掩去翻到一半的白眼:“是啊,穿著舒服。”打家劫舍必備。
比他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強。
法力恢復的感覺啊……
江銜月眼神開始發(fā)直,盯著裴忌的手,仿佛是稀世珍寶。
完全忽略了龔逢吉的諷刺和凌時晴瞬間僵硬的臉色。
而視線正中的裴忌,感受到身旁過于灼熱的視線,微微側目。
正好對上江銜月盯著他手的、近乎貪婪的目光。
他淺褐色的眸子里極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原先他以為這位素未謀面的妻子,是裴春庭安插的釘子。
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
凌時晴被江銜月完全無視的態(tài)度和那詭異的眼神搞得心里發(fā)毛,決定再下一劑猛藥。
聲音帶著點委屈的嬌嗔:“阿忌。你看你,出差這么久也不說一聲,害我擔心了好久。”
“這次回來可要好好補償我,明天陪我去那家新開的畫廊好不好?”
她身體微微前傾,越過桌面,試圖用親昵的姿態(tài)和共同的高雅興趣將江銜月徹底排除在外。
桌上氣氛更靜了,所有人都等著看江銜月如何應對這赤裸裸的“邀約”示威。
江銜月太陽穴突突直跳——桌上人每說一個字,都像在敲她天靈蓋!
她猛地拍桌。
眾人內心os:來了來了!終于要爆發(fā)了嗎?!是掀桌還是潑酒?果然剛才都是裝的!
“畫廊光線好啊!”
江銜月聲音刻意拔高到浮夸,臉上卻繃著“快夸我懂事”的假笑。
“……”全場死寂。
裴春庭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龔逢吉的下巴差點掉進湯碗里。
凌時晴完美的笑容徹底裂開,像見了鬼一樣看著江銜月。
這女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她到底在高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