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笑了笑,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把說。
“都還沒開始上班呢,就想著開工資了,打工可沒那么輕松,你到時候可別喊累。”
妹妹把頭一揚,說。
“我才不怕累呢。”
和妹妹說著,我心里也暗暗尋思,工廠那邊一直沒消息,不知道徐瑩和楊志成到底談得怎么樣。
現在家里到處都需要用錢,我不能一直閑著,得先找個新工作干著再說。
這火車站周圍就有不少招工人的小廣告,貼在墻上的。
大部分都是工地上招搬磚,運渣之類的工人。
99年,正是城市大搞拆遷,基建的時候,遍地都是工地,不是修房子就是修路。
我一把力氣,過去干,準沒問題。
于是下午我就到附近的一家比較小的工地去問了下。
工地監工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留著八字胡,戴著眼鏡,看著挺精明刻薄。
我個頭雖然高,但是胳膊腿不壯。
而且因為之前都是在廠子里干活的緣故,相比于這些常年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我就顯得有些細皮嫩肉了。
再加上我年紀輕,一看也就二十來歲,所以那個監工只是掃了我一眼后,就愛答不理地說。
“我們這兒都是些重體力活,你以前干過沒?沒干過就去別處找活。”
幾個在旁邊喝水,正歇著的工人,看我的眼神也是一臉的嬉笑。
“娃,這工地活不是你能干的。”
我倒不在意,以前剛去廠里干活時,車間的那個劉主任也以為我不行,差點就沒錄用我。
我干了兩天后,他就去找楊志成說了下,把我留了下來。
這次也一樣,我沒多解釋,就問了下要干到什么樣才算達標。
監工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輛大卡車說。
“你一個人,干一天,至少得裝一車渣土,才算達標。”
我點了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那監工冷笑著看我。
“咱丑話先說在前頭,干不達標,可拿不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