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突然陷入黑暗后的未知恐懼,讓宋晩驚懼的臉色慘白,往沙發里縮了縮。
直到感受到右腳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時,微顫的身體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大概知道眼睛突然出問題,是病情惡化,另一種后遺癥的表現。
之前,時遇就對她說過,如果嚴重的話,會漸漸失去五感。
宋晩緩緩閉上眼睛,抬起一只手,遮住頭頂過于灼亮的燈光。
“阿晩,別動,我在給你傷口止血。”
傅靳琛攥緊她的右腳,提醒道。
宋晩另一只手緊緊扣著沙發,死死咬著嘴唇,哪怕過程疼得額頭冒汗,也沒理他。
更沒吭一聲。
最后,傅靳琛給傷口上完止血藥,又用紗布纏了好幾層,再三確認紗布上沒有滲出血來時,他才松了一口氣。
整理好醫藥箱后,見宋晩依舊閉著眼睛,比起剛才沖他發火時的樣子,此刻,她安靜的厲害。
也不肯同他說話。
傅靳琛伸手,拿開她搭在眼睛上的小手,“好了,阿晩,吵也吵了,鬧也鬧了,剛才是我的不對,沒控制好脾氣,你要是想出氣的話,就打我。”
說著,傅靳琛握住她的小手,朝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因為宋晩往回躲了一下,所以,這一巴掌刮到了他下頜上。
指尖劃破皮膚,留下一道淡淡的血印子。
宋晩感受到指尖一點鮮血時睜開眼睛,眼前像是蒙了一層薄紗,灰蒙蒙的。
她揉了揉眼睛。
即便此刻,丈夫的臉近在咫尺,她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宋晩又揉了揉眼睛后,伸手在眼前輕輕晃了晃。
傅靳琛察覺出她的異樣,攥著她的小手,蹙眉問:“你怎么了?”
宋晩用力眨了眨眼睛,視線更模糊了。
這次,她連丈夫的臉部輪廓都看不清了。
就像冷不丁掉入一個黑漆漆的深淵中,宋晩慌措不安的哽咽出聲,“我……”
剛說出一個字,傅靳琛的手機響了。
感受到手被松開時,宋晩的手急忙去夠他的身影,卻只抓到了空氣。
然后,就聽到傅靳琛講電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