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旁邊的那間辦公室門緩緩打開。
顧遠洲一身板正的軍裝站在門口,目送沈音音和工作人員有說有笑地下了樓。
他長舒一口氣,轉身瞧向周主任的辦公室。
隔著門,周主任訓斥周啟明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你帶著一個有婦之夫到處跑,還當眾對她那么親密,你可有想過周家的名聲?”
“什么名聲不名聲。”周啟明回嗆,“周家現在就是普通老百姓,有什么名聲好在乎的?”
“你……”
周主任抬手要打,周啟明向后閃退幾步:“再說了,我和音音只是尋常朋友。”
不知為何,說到‘尋常朋友’四個字的時候,周啟明眼前再度閃過方才沈音音拉著自己的模樣。
他的手心里似乎還殘留著她的余溫呢。
“人家叫沈音音!”周主任再次強調。
他壓住怒火,逼近些,打算和周啟明好好說話時,敲門聲將他的話堵在嘴里。
周主任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顧遠洲臉色瞬間蒼白。
在周啟明轉身看過來的瞬間,他關上門走了出去。
周啟明只看到一抹軍綠色,至于是誰一眼都沒瞧到。
“遠洲老弟,”周主任不動聲色,將顧遠洲帶到距離辦公室遠些的地方。
從這里看下去,恰好能看到沈音音的那間鋪面。
“這件事辦得你還滿意嗎?”周主任小心翼翼地詢問。
顧遠洲擺擺手:“主任不必這么客氣。我這次來是代表部隊,不是代表我個人。”
周主任連忙揮手:“哎,不管是部隊還是你個人都是我和紡織廠的大恩人。”
“要不是組織上愿意收購這個紡織廠,我們廠最多也就再支撐三個月。”
“組織愿意將我們廠變成軍工之一,那是拯救了廠里這么多人的生計,我作為主任理應感謝組織。”
“對于我個人而言,當年要不是你一飯之恩,我怎么可能活到現在呢?”
周主任往辦公室掃了眼,意味深長地道:“我周家就剩下這么一個獨苗苗了。如果不是你,我活不下來。”
“我要是死了,他也不會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