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跪在懷諾的病床前。
雙手顫抖地撫摸著弟弟已經冰涼的臉。
眼淚一朵一朵的滑落。
他哽咽著甚至已經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了,心也是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明明我已經很聽話了很順從了我們已經像是螻蟻一樣很小心翼翼的活著。”
他低聲呢喃,聲音空蕩蕩的。
“按照你們所有人的要求去做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和弟弟”
他的手指輕輕描摹著懷諾的眉眼。
“我們做錯了什么”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額頭抵在懷諾的胸口。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盛懷云機械地掏出手機。
“盛先生,您的新身份已經準備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護照、駕照、銀行卡,都在老地方。您現在出來,有車送您離開這座城市。”
盛懷云的目光緩緩移向病床上安詳如沉睡般的懷諾。
“我知道了。”
“請幫我安葬我的弟弟,這是最后一件拜托你的事情。”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沒有一絲波瀾。
掛斷電話后,盛懷云最后一次為懷諾整理好衣服,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走出醫院大門時,盛懷云沒有回頭。
夜風吹起他的衣擺,也帶走了他在這座城市最后的牽掛。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地等候著。
黑色轎車緩緩駛離,消失在夜色中。
盛懷云望著后視鏡里逐漸遠去的城市笑了。
“再見了,江念珍。我們最好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