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非要裸睡,說什么這樣親熱,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盛明年被她哭得太陽穴突突跳,索性閉眼裝死,心里把放火的賊罵了千百遍,連祖宗十八代都沒放過。
半晌,他才啞著嗓子吩咐:
“房管家,你先回侯府一趟,把我書房暗格里的珠寶和銀票取來。
順便將寶珠也捎來。
今日之事……”
他頓了頓,眼神陰鷙,
“你該知道哪些話能爛在肚子里。
還有,本侯的行程,我不希望第四個耳朵聽見。”
管家在車外應得恭敬:
“侯爺放心,屬下省得。”
轉(zhuǎn)身時,終于忍不住捂著嘴悶笑起來,肩膀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他活了四十歲,還是頭回見侯爺穿露腳踝的褲子,陳姨娘被裹得像粽子,這場景怕是能記一輩子,往后跟孫子吹牛都有素材了。
看著管家走遠的背影,盛明年攏了攏衣襟,指尖按在微涼的布面上,心里那點僥幸被風一吹,散得只剩沉甸甸的實在。
他太清楚了,今日這場“裸奔出火場”的鬧劇,早晚會像投進湖面的石子,漣漪一圈圈蕩開,瞞是瞞不住的。
也只能出去躲躲了。
他望著巷口往來的人影,暗自盤算著去處——
等京城的新鮮勁過了,自有新的熱鬧蓋過這場風波。
畢竟這京城的流言,向來像檐下的雨,一波落了又起一波,誰會總盯著一件事嚼舌根?
可行程絕不能走漏半分。
他如今在朝中看似風光,靠的不過是當年與陛下共過患難的情分,實則如履薄冰。
朝堂上等著看他跌跤的政敵,能從金水橋排到午門外,個個瞪著眼盼著抓他的錯處。
他不敢想象,若是讓那些政敵知曉了他的去處,把今日這場“裸奔出火場”的糗事添油加醋地散布開來,怕是連御書房里的陛下都得被驚動——
盛明年想到這兒,后頸一陣發(fā)緊——
到那時,他這張老臉,怕是連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
京城,風鈴院。
天光已大亮,太陽正費力地撥開云層,把半明半暗的光灑進風鈴院的窗欞。
青翠等人剛跨進院門,就被姚嬤嬤一把拉住,不由分說往正房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