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早在新規下達,一向注意動向的鄭姨娘就知曉了情況,還專門傳了身邊伺候的人一一詢問,可有犯了規矩的,早些交代,她尚能給些法子。
她院里的,被她管的甚嚴,如她一般,不敢惹事,也輕易不敢壞了規矩。
這時,身邊貼身伺候的管事纖娘子,低聲提醒了下。
“咱們院里大都懼怕主上威嚴,被姨娘您教導得循規蹈矩,但萱姑娘院里,總有些個和您院里往來,可要在此間上上心?”
這話如醍醐灌頂一般,鄭姨娘一捶手,懊惱嘆道:“怎就把這要緊孩子給忘了呢!”
說罷,心頭更是一緊,深吸著氣,眼里飄忽不定。
纖娘子見狀,便默了下去。
她自然是知道有這么個人,慣愛陰奉陽違,將主子們哄得團團轉,但她又不能直言。
如今看主子這般,就知她是想到了。
不過三息,鄭姨娘下定決心一般,道:“請馮婆子來一趟。”
纖娘子松了口氣,著人去請,再看向姨娘時不免暗嘆口氣。
姨娘什么都好,就是優柔寡斷,太重情了些。
馮婆子腰圓體胖,眼小耳精,來時,滿臉堆著笑,待看清屋內沉肅的氣氛時,又見那纖娘子站在姨娘身邊,神色莫辨的模樣,她便一頓,下意識的停止了脊背。
“姨娘可有何事交代?”
鄭姨娘現下心煩意亂,也無暇顧及語氣態度,只看著她直問:“我且問你,你可有做過什么叫人抓住把柄的事。”末了,加重了語氣:“如實回答。”
這話問的范圍極大,馮婆子當時就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顏色厲害的姨娘,一時說不出話來。
鄭姨娘蹙了眉頭:“怎么了,難道要我一句一句問出來,才算嗎?”
馮婆子頭皮發麻,眼珠子不住地轉著,說話時心里都止不住發虛。
“奴婢不知,姨娘說的是哪方面……”說完,牙齒一疼,手攥得更緊了。
鄭姨娘的臉就黑了。
“哪方面?馮婆子,你平日都做了什么?叫你心虛至此,問你此事,自己都不知如何回答了?”
馮婆子暗暗焦灼,不知為何忽然被問這話,這個問題怎么回答都是陷阱,她還能怎么說?!
“我先問你,你可有跟著底下那些人賭牌。”見她吞吞吐吐,鄭姨娘干脆打開了天窗。
馮婆子瞬間機警起來,慌忙搖頭還未說什么,鄭姨娘一拍桌子,十分惱火,面上也是失望至極。
“還想騙我!人都將你供出來了,你還想狡辯?”
一句話,令她色變,看她這反應,鄭姨娘深吸了口氣,滿眼的不可置信,頓時更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