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晚余松了口,趴在他肩上嗚嗚地哭起來。
小福子聽到動靜,站在門口探頭往里看。
祁讓指了指御藥房的方向,對他無聲地說了一句“請?zhí)t(yī)”。
小福子會意,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祁讓像哄孩子一樣把晚余摟在懷里拍哄,嘴里發(fā)出“哦哦哦”的聲音。
晚余想起以前他在承乾宮哄梨月睡覺時也是這樣,不由得悲從中來,哭得更加傷心。
過了一會兒,小福子領(lǐng)著御藥房的太醫(yī)過來,在門口稟道:“皇上適才說吹了風(fēng)有些頭疼,奴才請?zhí)t(yī)來給皇上診個脈,不知皇上可方便?”
祁讓便拍了拍晚余的后腦勺,在她耳邊輕聲哄她:“等會兒再哭好不好,你現(xiàn)在都是皇貴妃了,讓太醫(yī)看到你哭鼻子多丟人呀!”
晚余止住眼淚,從他懷里退出來。
祁讓幫她把臉上的淚擦去,又幫她把頭發(fā)整理了一下,說:“要不你拿帕子把臉擋上,太醫(yī)問你是誰,朕就說你是烏蘭雅,要丟人也是丟她的人。”
晚余沒忍住,噗嗤一聲破涕為笑。
祁讓也笑了,坐回到自己那邊,挺直腰背,整了整衣袍,這才讓太醫(yī)進來。
太醫(yī)給祁讓診了脈,說他確實受了些風(fēng)寒,回去給他開個方子調(diào)理一下。
祁讓就隨口道:“那你順便給皇貴妃也把個脈,朕瞧著她氣色不怎么好。”
晚余說:“不用了,臣妾喝著藥呢,陳院判開的方子,補氣血的。”
她剛哭過,說話還帶著些哭腔。
祁讓說:“診個脈又不費什么事,反正太醫(yī)來都來了。”
晚余推辭不過,只好聽從他的安排。
太醫(yī)細細診過,說沒什么大礙,就是氣血不足,有些體虛,讓她回去接著喝陳院判開的藥即可。
祁讓唯恐晚余情志失常的癥狀加重,聽太醫(yī)說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晚余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情緒慢慢平復(fù)下來,等太醫(yī)走后,從袖袋里掏出幾張紙遞到祁讓面前。
“臣妾不是平白冤枉蘭貴妃的,這是臣妾搜集的證據(jù),有的是徐清盞和賢貴妃幫忙查到的,有的是臣妾讓來喜和胡盡忠從那些宮女口中審問出來的,還有的是莊妃和別的妃嬪提供的。
蘭貴妃專橫跋扈,心腸歹毒,不僅害死了端妃和臣妾的孩子,還虐殺宮人,借管理六宮之便中飽私囊,替她父親打探皇上的行蹤。
她父親在朝中結(jié)黨營私,收受賄賂,她兄長在西南克扣軍餉,擁兵自重,還曾和長平王私下往來,就連她家的家奴都有欺男霸女,強占民宅的惡行,請皇上過目。”
祁讓眉心微蹙,拿起那幾張紙細細翻看:“徐清盞和賢貴妃也就算了,別的妃嬪為什么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