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直想逃,一直沒逃。”
許灼華說得很平靜,仿佛她已經接受了此刻的命運,但是眼睛里的光卻隱藏不了。
自從陳鶴德知道許灼華不是許家的親生女兒后,他為她感到不值,也明白為什么許灼華一直想要逃離。
“如果你想逃離許家,我可以幫你。”
許灼華不可置信地看向陳鶴德,“你幫我?”
男人點點頭,一向清冷的眸子微微顫抖,“我可以幫你逃離新海城,天大地大,你想去哪里都行。”
許灼華的第一反應是心動,但是轉念一想,陳鶴德以后要做的事情,離不開程牧昀的幫助。
萬一被程牧昀發現了,他們的聯盟瓦解,對于陳鶴德和那些需要保護的組織成員,都是麻煩。
“等我需要離開的時候吧,我會找你,畢竟你也算是我的一個朋友。”
陳鶴德聽完心里暖暖的,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很少有人會把他當做朋友。
畢竟沒有永遠的友誼,只有長久的利益。
“好。一言為定。”
許灼華看著眼神堅毅的陳鶴德,發現他好像跟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萬年的冰塊化開了,清冷的眼睛仿佛有了些許溫度。
急診的門忽然開了,程牧昀被推了出來。
許灼華立刻拉住程牧昀的手,站在他的身邊,“程牧昀!”
護士攔住許灼華,“麻醉藥效還沒過去,他三個小時以后才會醒來。”
許灼華焦急地問道:“他怎么樣了?”
醫生摘下紗布口罩,“除了外傷以外,失血過多,但送來的還算及時,子彈也沒有傷到脾內臟,很幸運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聽到醫生的回答,許灼華終于松了一口氣。
一直緊繃的弦終于斷了,身體忽然被抽空,歪向一邊。
陳鶴德眼疾手快,接住了癱軟的身體。
清晨熹微,鳥鳴聲聲,地上撒下一片光,投射出窗戶的形狀。
許灼華被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熏醒。
她緩緩睜開眼睛,陳鶴德的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