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歲生日（第2頁）

身邊穿著白色襯衫，手上舉著托盤的侍者路過她身邊時，也忍不住對這夸張的裝扮側目。

“看什么看？”紅衣女郎貞潔烈女一樣，怒不可遏地捂了捂胸口，又在一位年輕精英律師經(jīng)過的瞬間，瞬間肩膀內(nèi)扣地開始凹造型。

“絕了，怕不該看的人看見，又怕該看見的人，看不見。”露臺上的姜時愿摸了摸鼻子，忍不住譏笑。

這件衣服，姜時愿曾在時尚雜志上，看到一位名模穿過，當時那件衣服穿在模特身上，給姜時愿的感覺，就是，媚而不俗。但是穿在眼前的土雞身上，姜時愿只覺得自已看到了一只活火雞。

時尚的完成度，很大程度上，確實是靠臉。有的人是人穿衣，有的是衣服穿人。而最掉價的是，這件禮服打眼一看，就是假貨。材質低劣，甚至都稱不上是高仿。

姜時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都說笑貧不笑娼，請問您是怎么讓到又貧又娼的？”

隨后，這位蛇精臉女公關又掏出手機，對著面前的甜點瘋狂拍照。姜時愿眼底的譏笑更深。人是很難跨越階級的，階級是一種思考方式和思維意識。

那種東西根深蒂固，像刻在骨子里的dna一樣，難以改變。階級的固化，往往來自于思維的固化。就像三l文明，能用一個智子，鎖住地球文明發(fā)展，是一個道理。

姜時愿期待著，這位“跨越階級”的土雞，讓出下一步的驚人之舉。

蛇精臉也果然不負眾望。她紅色禮服的腰收的很緊，有人時，蛇精臉始終在強撐著收腹，沒人時，紅色的劣質布料下，便勾勒出女人肚子上像身懷六甲了似的贅肉。

拍完照，蛇精臉看著自已手中的甜品，猶豫了一下，拿起又放下。最后拿了一杯漸變色的雞尾酒，踩著高蹺一樣的尖嘴高跟鞋，往人群深處走。

那走路的儀態(tài)，像是湯姆貓，又像是秀場里，提著垃圾袋往前走的模特。她走了兩步，很快就在驚呼聲里暈倒在地。姜時愿猜測，是因為過度節(jié)食。

“可真是，美的千篇一律，丑的各有千秋。何必呢？搞以色示人，凈恰爛錢，弄得自已連口飯都不敢吃？真是荒謬。”蛇精臉讓姜時愿想起了鄧紫棋的一首歌，叫差不多姑娘。

姜時愿覺得，這些人無聊得像是打板批量印刷的t。

在這里，到處都是填不記的人心和肚皮，人人都像是行走著的“七宗罪。”

“一群包裝華麗的爛肉。”姜時愿時常為自已身為人類而感到悲哀。她把天文望遠鏡，重新對準天空，不去看樓下的那群“臟東西。”

仲夏夜的晚上，即使天色已暗，卻依舊清明。那晚的月亮很圓，姜時愿甚至能看見，月球表面，明暗之間的斑點。姜時愿的心情，好了很多。

不遠處，姜家莊園里的大鐘，響起了鐘聲。

“十二點到了。”假寐的姜時愿再次睜開眼。天空上，再次響起彩色的煙花，最后結尾時的煙花，最為璀璨。是那種空中拉開的瀑布星河。

“拆個禮物看看。”姜時愿坐起身，像拆盲盒似的，選中了一個深紅色，不大不小的盒子。手感很沉。

里面，是成捆的紅色票子。“可真是，簡單粗暴。”姜時愿對著里面直截了當，卻毫不走心的禮物說道。

姜時愿來到露臺邊，拆開一捆，洋洋灑灑地向下拋去。樓下亢奮的人群，瞬間變得人聲鼎沸，像見了血的公牛，朝空中飄落的紅票子撲過去。

“果然，錢能讓人現(xiàn)原型。”姜時愿隨即下樓。瘋狂的人群還在為了“紅包雨”而亢奮。姜時愿聞到人群中散發(fā)的混雜的香水味，有茉莉的濃香，玫瑰的甜美，甜膩膩的糖果味。

這些味道，沒有一個是姜時愿喜歡的。她喜歡那種，沉穩(wěn)，干凈自然，侵略感不強的味道，而不是那種，胭脂俗粉。

姜時愿恰好，順著一條人群讓出來的小路，迅速穿過回廊，再上樓，回到自已的房間。

姜時愿覺得，那一把票子換來的“”通道很值。她討厭擁擠，討厭摩肩接踵，討厭接觸到陌生人在仲夏濕潤潮濕的皮膚。

姜時愿很累，她簡單洗漱后，燃起香薰，一頭栽進柔軟的枕頭里，進入了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