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派給了他一個,比“驅鬼”,還要艱難百倍的任務。
這個任務,就是——
伺候好眼前這位,活祖宗。
韓不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指揮使大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他想起了,床上那個,氣若游絲的柳子謙。
他想起了,自己剛剛,吐出的那口,滾燙的鮮血。
他再次睜開眼時,眼神里,已經是一片,認命的,生無可戀的死寂。
他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了那句話。
“那……不知陸先生,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名分?”
陸宣聞言,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贊許表情。
他負手在鋪子里,踱了兩步,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這個,關乎“名分”和“規矩”的重大問題。
片刻之后,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韓不立,用一種極其鄭重的,仿佛是在朝堂之上,向皇帝陛下,奏對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既然,我是去提供技術支持,和理論分析?!?/p>
“那么,我的身份,自然應該是‘顧問’?!?/p>
“再考慮到,此案,涉及到了大量的,我們暫時稱之為‘民俗’的歷史遺留問題?!?/p>
“以及,特殊的建筑結構和環境,對人之心理狀態的,深遠影響……”
他沉吟了一下,最終,給出了一個,他認為,最專業,最嚴謹的定義。
“靖夜司特聘,民俗歷史與建筑心理學,首席顧問?!?/p>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對,首席。我認為,我的專業能力,配得上這個詞。”
韓不立,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真誠,甚至還有點小驕傲的年輕人。
他握緊了拳頭。
又緩緩地,松開。
他從自己的牙縫里,擠出了,他這輩子,說過最艱難的,兩個字。
“……成,”
“交?!?/p>
約完第二天去侍郎府,韓不立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