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過去,媽媽的手臂軟軟的垂下來,時間在那一刻靜止。
媽媽走了。
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我與媽媽十指直握,和她說好了,讓媽媽不要忘了我,來生錢還要做媽媽的孩子,聽媽媽的話,不讓媽媽惦記,也不讓媽媽一個人去看醫(yī)生,永遠陪在媽媽身邊。
殯儀館的人過來了,將穿戴整齊的媽媽放進暫存的紙棺,自此與我陰陽兩隔。
我仿佛被抽去魂魄,雙眼發(fā)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做了好長好痛的夢。
很小很小的時候,媽媽抱著我,在家門前等待回家的爸爸。
媽媽在前邊走,我跟在后邊追,我求媽媽回頭看看我,媽媽卻越走越遠。
爸爸,媽媽去找你了,你們在那邊,一定要過的幸福。
醒來時是在家里,姜望憔悴的守在床邊,眼底布滿鮮紅的血絲,他的手和我的手握在一起。
見我睜開眼睛,姜望拉著我的手蓋在他的眼睛上。
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
“阿離,一天一夜,我好害怕你再也不肯睜開眼睛,我快要擔心死了?!?/p>
次日就是媽媽的葬禮,姜望不想我去,他擔心我受不了。
我堅持去送媽媽在人世間的最后一程。
媽媽從教二十多年,桃李滿天下,來送她的人,站滿整個告別大廳。
顧南舟也來了,帶著助理,敬獻了媽媽生前最喜歡的向日葵。
為了媽媽走的安心,我異乎尋常的冷靜。
親自推著車將媽媽送進火化爐,站在外邊靜靜的等。
一小時過去,我好好的媽媽,變成一捧白色的灰。
從此,世間再無媽媽!
我也再沒有血脈相連的親人!
將媽媽放進墓穴之中,墓板在我眼前緩緩關閉。
自此后,媽媽只是塊冰冷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