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第2頁）

等我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看的時候，他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抿了抿唇，收拾好心情，直接去了約好的餐廳。聽學(xué)姐們說是一家在大學(xué)城附近很有名的本地菜。

我從來沒有和這么多網(wǎng)友一起見面，進包廂有些拘謹(jǐn)，找了個偏角落的位置就坐在座位上聽他們聊天，東西也沒吃幾口。還是那位較為熟悉的學(xué)姐注意到了，開始跟我小聲聊天。

聚餐一直快到十點才結(jié)束，除了我和另外叁個女生，基本都是要回學(xué)校的，所以大家準(zhǔn)備在餐廳門口散了。拿起手機才發(fā)現(xiàn)媽媽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想必是聊天的時候沒有注意，先給她回了電話，我便準(zhǔn)備在路邊打車。

“方玉，你打車了嗎？”我聞聲回頭，是聚會上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男生，不過我不記得他的名字。

大概是看出我的疑惑，男生自我介紹，“我叫梁池。”

他指了指其中一個我見過的學(xué)長，“是他的舍友。我們要回學(xué)校了，你打到車了嗎？”

我晃了晃手機，“還有兩分鐘就到了。”

一行人還在餐廳門口說話，梁池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我陪你等一會吧。”

我們并不熟悉，但梁池看起來是個外向的性格，跟我說起一起學(xué)校的事，我時不時應(yīng)兩聲，倒也不算尷尬。我才發(fā)現(xiàn)，我們居然是同一個專業(yè)。

“我的車到了。”我看著開過來的白色車子，低頭核對了一下車牌號，“你先回去吧，晚上挺冷的。”

應(yīng)該很冷吧，他的耳朵都凍紅了。

梁池說了聲好，看到我上了車才和一群人往學(xué)校走。這里到酒店距離比較近，沒幾分鐘就到了。

爸爸不在房間，只有媽媽一個人，她背對著我坐在床上，聽到動靜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猝不及防的對上她的臉，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臉色陰沉得可怕。

“方玉，你過來。”媽媽的語氣也不對勁，我直覺她現(xiàn)在情況不對，站在原地沒動。

心情不好？我心想她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我讓你過來！”她厲聲呵斥著，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她突然尖叫了一聲，抓起手邊的枕頭朝我扔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但那團白色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掉在了地上。

我和媽媽對視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莫名緊張起來，干著嗓子開口問，“媽，怎么了？”

“怎么了！你問我怎么了？我他媽的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你賤不賤，我問你你賤不賤？”她沖過來大力推搡著我的肩膀，直到我后背狠狠撞在墻上，我吃痛，倒吸了一口氣。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為了你，我辛辛苦苦工作，我缺你吃的還是少你穿的了？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你和方林你們兩個就是這么對我的？”

我腦子里瞬間嗡嗡的，僵著身體靠在墻上，雙手下意識攥著拳，我有些不可置信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嘴。

“你在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聽不懂嗎？方玉？”媽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戳在我的肩膀上。我什么都來不及反應(yīng)，巨大的恐慌讓我的心臟揪成一團，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媽媽發(fā)現(xiàn)我和爸爸的事了。

我的手因為恐懼開始發(fā)抖，我顫著身體低低的垂著腦袋，下巴幾乎快要貼著xiong口。我不敢抬頭看她，耳朵燙的不行，我聽著媽媽一句句的謾罵，濃濃的羞恥心在我的心頭蔓延，那種灼熱是從身體深處升起來的，燒的我呼吸困難。我此刻像是被脫光了衣服，赤條條的站在她面前，我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就這么直接擺在了她面前，被她親口戳破。

我緊張得不行，大腦一片眩暈，我不知道怎么接來解釋，似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徒勞。直到媽媽推了我一掌，我這才發(fā)覺后背居然驚出了一層冷汗，在開足了冷氣的房間里我的臉仍燙得不行，眼淚已經(jīng)在眼里打轉(zhuǎn)。

媽媽的聲音尖銳刺耳，她繼續(xù)推搡著我，見我站著不動開始擰我的肉，她擰我胳膊的手勁很大，指甲都深掐進肉里，我的肉似乎都要被她硬生生的揪下來。見我沒抬頭，媽媽又抓住了我的頭發(fā)，她另一只手來掐我的臉，我吃痛，順著她的力道抬頭，撞到她通紅發(fā)狠的眼睛。

我難堪的別過臉，我知道我對不起她，只能任由她發(fā)泄一般的捶打。

“你躲什么？方玉我虧待你了嗎？我對不起你嗎？”太疼了，我下意識去擋她，沒想到這個動作卻惹怒了她，媽媽揮手在我身上胡亂的抓，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被她抓出帶血的紅痕，她狠狠踢到我的腿骨，小腿被她踢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