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身后慢慢走來,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江芍認出來這人就是宋彥恒的祖父,當朝太傅,宋太傅。
三人朝著宋太傅行禮,宋太傅則仍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江芍見此模樣,只想到三個字形容他。
笑面虎。
“多謝太傅。”陳相爺朝著太傅拱手,丞相夫人默默站在陳香蓮身邊,隔開了江芍與她。
江芍此時站在原地,孤立無援,只能默默低頭不說話。
“娘,方才那宋彥恒要闖我馬車,幸而泱泱及時趕來,才沒有叫他得逞,怎能如此對她。”
陳香蓮正要伸手去拉江芍,卻被丞相夫人攔住。
“我與你父親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山路難行,馬匹被山貓驚了,我們的馬車險些沖下山崖,是跟在后面的宋太傅及時派人相救,我們才能出現在你面前。”
丞相夫人抿唇,神情不虞,“你如今卻如此污蔑宋公子!”
陳香蓮卻道:“太傅大人與宋公子又非一人,怎能同類而語呢。”
宋彥恒聽到丞相夫人都為他說話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即刻彬彬有禮的說道:“多謝夫人體諒,不過也是晚輩考慮不周,這荒山野嶺只有我與陳小姐二人,不該為了擔憂她的安危貿然開門。”
他說著,裝出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看向陳香蓮,“我早該在陳小姐催我先進廟時,就該察覺她惶恐,而非是自以為是的擔心她一人在這荒山野嶺危險,而固執留下。”
陳香蓮頓時啞聲,不知該說些什么。
江芍也在此時意識到,或許誤會了宋彥恒。
“我……”
“罷了罷了。”宋太傅抬起手來擺了擺,“小江將軍向來就是如此……莽撞,老夫知道。”
這話猶如一記重重的巴掌,扇在江芍臉上,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疼。
她緊緊抿著嘴,就算心中有千萬句話開口,卻也只能是因為宋太傅是長輩,而不能頂嘴。
“太傅大人此言差矣。”
江芍忽而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一下回過頭去看。
就見沈清安騎在高頭大馬上,依舊是玄衣紫金冠,瑩瑩月色沉的他越發像個玉面書生,唇角翹起似乎在笑,可眼里卻滿是冷意。
她愣愣的望著他,他就這樣朝著她走過來,呈保護姿勢站在她面前,將她整個人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