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干活的勁頭,比之前更足了。
每個人看到他這輛外來的小轎車,眼神里都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敵意。
打谷場上,那座磚窯已經初具雛形。
而窯坑的旁邊,他那三個手下,正被麻繩綁在木樁上,一個個鼻青臉腫,垂頭喪氣,跟斗敗了的公雞一樣。
一個金發女人,正端著一碗看不清是什么東西的糊糊,挨個往他們嘴里塞。
三人吃得眼淚汪汪,卻不敢有半點反抗。
而王大山,就那么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站在不遠處。
他看到吳胖子的車,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冷笑。
吳胖子硬著頭皮,提著禮物,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著王大山走了過去。
“王……王老弟,誤會,都是誤會啊!”
“王老弟,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吳胖子那張堆滿肥肉的臉上,此刻正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手里提著兩條“中華”煙,兩瓶“茅臺”。
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在晨光下閃著油光。
他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覺周圍那些村民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在他身上刮。
尤其是那個金發女人!
她就站在王大山身邊,手里端著個豁口的瓦碗,正一口一口地喂著,他那幾個半死不活的手下吃著什么東西。
那動作,溫柔得像是在喂自家孩子。
可那眼神,卻是極冷。
吳胖子只是被她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感覺自己的后脖頸子嗖嗖地冒涼氣。
王大山沒說話,只是面帶笑意的看著他。
這笑容,在吳胖子看來,比閻王爺的催命符還嚇人。
“王老弟,你看……這事兒鬧的,都怪我!”
“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管教手下無方,才讓他們幾個混賬東西,沖撞了您和咱們靠山屯的鄉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