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汀州看著那帶著點鐵銹味的水杯,嫌棄的直皺眉。
他平時喝水,都是喝一千多一瓶的冰川礦泉水,最次也得是法國的依云礦泉水。
讓他喝涼白開!
渴死算了。
“又悶又熱,你們是怎么睡得下去的?”
林山海一臉漠然,“……到半夜就涼快了。”
顧汀州想起湯喬允屋里至少還有個小風扇,再看看這屋連個風扇都沒有。
為了抱得美人歸,這罪真是遭得沒邊了。
林山海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拿過毛巾擦了把臉,淡淡道:“小湯剛來時,也是各種不習慣。”
“你看現在,她已經完全適應了。”
顧汀州愣了下,抬眼看向林山海:“她……很辛苦?”
“考古哪有不辛苦的。”
林山海往自己床上一坐,床板吱呀響了聲,“但她樂意。”
“這也是她的志向。”
顧汀州沒說話,低頭摳了摳床沿的木刺。
他忽然想起湯喬允剛才推他出門時,眼里那點無奈又軟和的光。
她能在這兒待半年。
他為什么不能?
他要證明給她看。
他這次是來真的,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林山海淡淡說了一句,而后,脫了外套,準備睡覺。
夜漸漸深了。
屋外的蟲鳴一陣比一陣響。
顧汀州躺在折疊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床架硌得后背疼,腿也根本伸不開。
難受的像受刑。
旁邊林山海的呼吸聲漸漸沉了。
倒沒打呼,可他就是不習慣身邊有人。
他摸出手機,屏幕亮著,通訊錄里助理的電話就在最上面。他盯著看了半晌,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卻發現沒有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