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臨走之前,看見五妹黎初心眼底那抹礙眼的決裂,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越想越覺得很不安。
黎初心:“大哥,我已經辦好出院手續了。”
黎建寒握住黎初心的手腕,原本安撫她的話,話到嘴邊卻成了質問她:“黎初心,你想任性到什么時候?你明明答應過給我捐腎的,說要救我的?”當初,他跟初心說了,自己的腎壞了,急需要一個腎時。
他曾記得初心她想也沒有想,便說要捐她的腎捐給自己。
他記得自己當時是感動的。
是感激的。
但同時也有愧疚,心虛,因為他是為了兮兮去騙初心的腎。
這些天,他內心一直會覺得很不安。
可當他看到初心出院,那種莫名失控感涌上來。
黎初心前世怎么沒有發現一向老好人的黎建寒,也會像現在這樣,虛偽的時候。
她語氣平淡,冷靜地敘述著:“大哥,你臉色紅潤,腎壞的人并不像你這樣的。一般腎壞的人,雙眼眶發黑,眼瞼虛腫。”
“大哥,要不,我現面陪你去檢查一下?”大哥的腎明明是好的,可是他卻騙自己。
只為要她的腎去救黎兮兮。
倘若他們最開始跟自己說,黎兮兮病重需要腎,她也會給黎兮兮的。
但是重生后。
得知他們的虛偽,對自己滿腹算計的嘴臉,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們沒有把她當家人。
而她祈求,討好,委曲求全換不來真心相待。
黎兮兮的腎好好的,并沒有壞。
反倒,在這一場算計中,她才是那個替罪羔羊,那個傻瓜。
有那么一刻,黎建寒感覺到妹妹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能夠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一樣。
心慌,“初心,大哥之前不是將檢查報告給你看了嗎?”他心時咯噔了一下,難道初心知道了?
黎初心深吸一口氣,“大哥,你在我小的時候便告訴我,做人一定要誠實,為人一定要真誠,要善良。”
“大哥,腎是你要,還是四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