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一點腫,但痛勁兒已經過去了,反倒是被阿歡氣出來的那種心梗感經久不散。
但說到不舒服,他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兒。
賀蘭悄悄瞄了女孩一眼,見她正好奇地四處打量,似乎在琢磨架子上的藥草能不能吃,并沒有注意自己,于是壓低聲音,小聲道:
“我每回……只要被她碰到,不僅臉上發燙,心口也跳得厲害……這是不是、就屬于腦部病癥?”
大夫聞言,臉上關切的神色頓時一僵。
賀蘭還在擔憂自己的病情,“若果真是病,不知要吃何種藥才能治好?”
大夫愈聽面色卻愈是古怪,忽然呵呵兩聲,皮笑肉不笑道:“多喝熱水就好?!?/p>
“我不喜歡喝熱水?!辟R蘭失神喃喃。
“哦,那就多喝冷水?!?/p>
賀蘭見大夫態度如此敷衍,心都涼了半截。
恐怕他的腦疾十分嚴重,已經到了藥石難醫的地步……
難怪之世人常說為情所傷,阿歡這般喜歡他,總想拿點心美景討好他,如此情根深種下,果真給他傷出了腦疾……
賀蘭謝過大夫,心情復雜地拄起拐杖,一瘸一拐往外走。
才走兩步,被花花藥草迷了眼的阿歡良心發現,從懷中掏出麻袋,好像又準備扛著他走。
賀蘭自然是寧死不屈,險些在醫館門口和她大打出手,才令對方打消了這個念頭。
但阿歡顯然還是有點不開心,一邊慢吞吞地走,一邊別過臉去,小聲嘟囔:“你好慢?!?/p>
“哪里走得慢了!”賀蘭吊著胳膊都不忘替自己挽尊,單手拄拐,將地面敲得砰砰響,“本少爺身體好得很,胳膊腿什么的、斷個一兩條根本無妨……”
他見阿歡仍是不信,頓時氣得磨了磨牙,輪起拐杖步伐飛快,一路昂首挺xiong,倔強地獨自走回府。
可惜到了晚上,賀蘭才知道,胳膊腿什么的斷個一兩條,屬實是十分有礙的。
因為他廢胳膊殘腿的,光憑自己,實在是沒法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