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屈辱和無力感,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終于明白,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權力和地位。
在徹底掌控公司,將一切都步入正軌之后。
我以董事會決議的名義,為楊新華安排了一份體面的退休生活。
我將他送去了遠郊一家環境清幽的私立療養院。
和他作伴的,是那個已經徹底癡傻,每天只會對著空氣傻笑的楊思雨。
我切斷了他與外界的一切商業聯系,只留下了一筆足夠他和他那個傻女兒衣食無憂,過完余生的錢。
然后,我再也沒有去看過他一次。
后來,我聽療養院的人說。
他每天都坐在窗前,看著遠方那條通往城市的路。
他每天都在給我寫信。
信里寫滿了遲來的卑微的父愛,和無盡的悔恨。
他寫他錯了,對不起我的母親,寫他有多想念我和母親,寫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一次我的原諒。
但那些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注定不會有任何回音。
他要用漫長余生去獨自品嘗那份由他親手種下的名為悔恨的苦果。
永無盡頭。
而我,則站在屬于我的商業帝國的頂端,俯瞰著腳下的萬家燈火。
舊日的塵埃早已被我遠遠地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