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更夫的梆子聲敲響,悠長的聲音從后巷傳來。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一道影子投在窗戶上,又飛速地吹滅了蠟燭。
室內(nèi)陷入一片黑暗。
趙寧月嚇了一跳,驚魂未定:“你說話就說話,怎么突然吹蠟燭?”
她拍著心口,不高興地說他:“大哥,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
窗外月光微弱,黑云壓著天幕,男人的面容模糊。
聲音警惕得很:“我身份不能見光,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赫然是早已“死去”的趙林舟。
趙寧月對這個大哥有些怕,不滿也只能小聲嘟囔:“你也知道不能見光,那你今夜就不該貿(mào)然來!”
她想起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又忌憚又生氣:“若是被姚蘭枝發(fā)現(xiàn)你還活著,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該搞出假死那一套,自從你死后,姚蘭枝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先是二哥出事,又是母親出事,如今就連……小嫂子也進去了!”
她說到這兒,又有些害怕:“你說,她不會知道什么了吧?”
不然的話,怎么那么巧地查到了溫佩瑤的身上?
趙林舟篤定得很:“不會。”
他搖頭:“姚氏要是有那個腦子,當年就不會——”
話說到一半,他又頓住:“總之,她不足為據(jù),我暗中查過了,都是巧合罷了。”
他一面說,一面看外面。
冬日風大,聽聲音都懷疑是人影。
趙林舟不敢多待,急匆匆跟人交代:“我今夜過來,是囑咐你辦一件事:明日你去府衙,就說那些首飾都是你送給佩瑤的,務(wù)必將她給救出來!”
趙寧月告狀還沒告完呢,突然聽到這么一句,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又驟然大了聲:“你要我去替她頂罪?!”
趙林舟忙得捂住了她的嘴,眉眼里都是不耐煩:“小點聲!”
他深吸一口氣,跟趙寧月講:“我不是讓你去頂罪,你就說這些是我送你的,你看著佩瑤表姐可憐,所以給了她。再問,就說是你喜歡,所以我才背著你嫂子給了你。”
趙寧月當時就不干了:“我當時確實喜歡,可你也沒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