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動繩子,”咔嗒”一聲,符紙”咻”地射向殿外——正釘在院門口那棵老槐樹上,驚得幾只烏鴉撲棱棱飛走。
”這是機關符器,”九叔解釋,”能精準投擲符咒,省去近身風險。
上次在哨所,要不是秋生的銅線網(wǎng),我們早被黑魂使拖進陰曹了。”
”好!”玉虛子第一個鼓掌,幾個年輕道士跟著喝彩。
天一道長”砰”地摔了茶盞:“成何體統(tǒng)!
散會!
今日投票,九叔不得再參與玄門核心事務!”
投票來得突然。
清陽子無奈地宣布結果:十四票反對,九票支持,三票棄權。
九叔被列為”玄門邊緣人物”,不得查閱玄門秘典,不得主持重大法事。
”九叔。”天一道長起身時,道袍掃過滿地茶渣,”你既愛折騰,便去折騰吧。
玄門正宗,容不得歪門邪道。”
九叔彎腰撿起一片茶盞碎片,指腹擦過上面的冰裂紋:“正宗與否,看的是結果,不是出身。
天一道長,等哪天你用七七四十九遍咒文救不回一村人時,再想想今天的話。”
散會后,玉虛子追出來,塞給九叔張紙條就跑。
九叔展開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小字:“后山老槐樹洞,子時三刻,有要事相告。”
文才揉著餓扁的肚子:“師父,我們回義莊吧?
秋生說要請我吃麥芽糖。”
秋生立刻捂住他嘴:“說漏嘴了!”
九叔笑著搖頭,目光掃過后山方向。
暮色中,老槐樹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只張牙舞爪的手。
三人走到山腳下時,月亮剛爬上樹梢。
文才突然拽住九叔袖子:“師父,你聞見沒?
有股子腐臭味”
九叔鼻子動了動。
夜風里飄來若有若無的腥氣,像爛了半個月的死魚,混著點熟悉的陰煞味。
他摸向腰間禁鑰,心電圖紋路微微發(fā)燙——這不是普通的陰煞,是有人專門布了局。
”文才,點陽火燈。
秋生,準備符器。”九叔聲音沉下來,”我們可能要抄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