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太和謝老頭子沉默了一瞬。
其實謝俞還隱去了很多細節,例如葉二娘是如何如何虐待念寶。
是如何在冰天雪地讓念寶赤裸雙足在雪地里的碎瓷片上罰跪一天一夜。
是如何在賭輸了之后,隨手用柳條將念寶抽得傷痕累累。
又是如何,讓那么小的念寶幾乎天不亮就去砍柴燒水做飯…
謝俞喉結微動,將那些血淋淋的細節咽了回去。
此刻謝老太太眼眶泛紅,銀白的發絲在鬢邊輕顫。
而向來笑呵呵的謝老爺子此刻沉默得像塊石頭,只有發紅的鼻尖泄露了情緒。
氣氛沉默了一會。
謝老頭子粗糙的手突然摸向桌底的酒壺,仰頭灌下一大口。
謝老太太:?
“你個老不死的!”謝老太太罵道,揪住謝老頭子的耳朵。
“怎么又偷偷喝酒!還偷藏!”
謝老爺子委屈巴巴地撇嘴:“就喝一小口嘛念寶要來,我高興”
“高興你個頭!”謝老太太作勢又要擰他耳朵,謝老爺子趕緊縮脖子躲開。
結果一個踉蹌差點從太師椅上摔下來,惹得剛剛還在陰郁的謝俞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謝俞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他本就生得俊,劍眉星目,笑起來時眼角微微下垂,顯得格外溫柔。
與平日里那個不茍言笑的謝俞倒是判若兩人。
“小兔崽子笑什么笑!”
謝老爺子惱羞成怒,抓起桌上的花生米就朝謝俞扔去。
謝俞輕松接住,順手丟進嘴里嚼得嘎嘣響。
“連媳婦都沒娶到,還呲著大牙傻樂呢!”
謝俞:?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