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有些碎了,黏在油紙上,賣相狼狽。
虞青霧卻覺得,這比宮里精致的點心更讓人心動。
謝懷瑾的書齋堆滿了卷宗,虞青霧第一次進(jìn)去時,險些被絆倒。
“抱歉,有些亂。”他手忙腳亂地收拾,一疊紙從案頭滑落。
她彎腰去撿,卻發(fā)現(xiàn)是很多張訴狀。
為被地主欺壓的農(nóng)民寫的,為遭官府盤剝的商戶寫的,一筆一劃寫的非常認(rèn)真。
“你常做這些?”她攥著訴狀,喉嚨發(fā)緊。
謝懷瑾有些不好意思:“我人微言輕,只能幫他們寫寫狀子。好在縣令還算清明,十次里能成個三四次。”
虞青霧望著他清瘦的側(cè)臉,忽然想起容晏。
那人手握天下大權(quán),卻只為博美人一笑就隨意殺害那些無辜的人。
而眼前這個書生,分明自身難保,卻還要為陌生人點一盞燈。
“值得嗎?”她輕聲問。
謝懷瑾研墨的手頓了頓,笑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窗外暮色沉沉,他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虞青霧別過臉,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而另一邊,容晏跟姜南夕溫存了好幾天后,她又鬧著說想去宮外看風(fēng)景。
他都一一應(yīng)下了。
但公務(wù)實在太多,他只能帶了一部分在馬車上處理。
翻開第一本,容宴就愣住了。
盯著奏折上“虞家”二字,毛筆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他想起自從鳳鸞宮走水后,他還沒有問過一句虞青霧究竟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