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對或許正因為燕王如此單純,才會受到陛下和奉王殿下,兩位大慶權勢實力最高之人的同時青睞。
想清楚這一關節,黃瑾含笑點頭道:“殿下忠謹,陛下圣心甚慰,請!”
說罷,側身讓開道路。
李霖端坐馬上,感受著身后黃瑾的目光漸漸遠離,長出一口氣,心中瞎想著:
“總算是完事了,政治斗爭可真費腦子啊希望還來得及回家過年,但過年也沒什么意思,今年是去老六那過年呢?還是去朝陽城過年呢?還是出關過年呢?”
。。。。。。
如李霖所愿,回燕國這一路沒再出什么亂子。
只用了一個月,便到了燕國。
東平城高大的城門在望,城樓上玄底金邊的燕字大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城門外,黑壓壓的燕藩文武官員等候。
隊伍最前方,一道身著深青色翟衣的窈窕身影,如同定海神針般佇立。
燕王妃妝容一絲不茍,鳳眸沉靜,周身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威嚴。
雖是一介女流,但燕國上下無人不服,只需站在那里,周圍文武便齊齊投來尊敬的目光。
車駕緩緩停穩,車簾掀開。
一身風塵仆仆的李霖,率先踏下馬車,并未看向迎接的儀仗,而是轉身彎腰從車廂內牽出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
“顯兒!”
燕王妃再也無法維持威嚴,一聲帶著顫抖的呼喚脫口而出。
李霖抬起頭,目光穿越人群,精準地捕捉到妻子眼中的欣喜和思念。
他喉頭微動,牽著李顯的手快步迎上。
“母妃!”李顯看到母親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掙脫父親的手,如同歸巢的雛鳥,歡叫著撲進了燕王妃張開的懷抱。
燕王妃緊緊地將失而復得的孩兒摟入懷中,肩膀難以抑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李霖站在一旁目光溫和,同行的秋白和曲近山也露出姨母笑。
他是個沒什么野心的藩王,并不圖皇圖霸業,也不想做一個名留青史的賢王。
之所以在燕地和胡人廝殺多年,為的便是妻兒平安,便是每日都能看到現在所看見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