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什么?”
老爺淡淡一笑:“正好冰沙如何盈利,還沒有一個具體章法,問問這孩子有什么辦法。”
翌日。
晨光熹微,薄霧如紗。
兩道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從朦朧的霧氣中走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盧璘,兩手空空,步履輕快。
跟在后面的少爺,卻背著一個沉甸甸的書箱,里面裝著筆墨紙硯,小小的身子被壓得微微前傾。
“我這小身板,都快被壓彎了。”少爺聲音里滿是怨氣。
盧璘聞言,腳步未停,只是笑著回頭看了一眼。
“那怎么辦。”
“總不能給我這個書童,再找個書童吧。”
一句話,噎得少爺說不出話來。
他請回來的哪里是個書童,分明就是個大爺。
少爺一陣無語,下意識加快了腳步,與盧璘并肩而行。
“我是真不想來讀書啊,這個老夫子,古板得要命,脾氣又臭又硬,動不動就打人手心。”
“偏偏又不能把他趕走,他是我爺爺特意從京都請回來的,連我爹都得敬著他。”
盧璘沒有回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穿過月亮門,繞過假山,一座獨立的院落出現在眼前。
院門上掛著一塊黑漆木匾,上書“靜心堂”三個字。
盧璘一踏進院門,便看到一個長須白發的老者,正端坐在堂前的太師椅上,雙眼微瞇。
一身漿洗得發白的灰色長衫,身形清瘦,脊背卻挺得筆直。
少爺顯然對老夫子畏懼得很,一進門就收起了所有驕橫,躡手躡腳地拉著盧璘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
學堂里已經坐了五六個孩童,都是柳氏宗族旁支的子弟等人,見到柳權進來,都恭敬地喊了一聲少爺。
少爺擺了擺手,在盧璘的示意下,把書箱里的東西攤在桌子上。
“當——”
一聲清脆的鐘鳴響起。
一直閉目養神的夫子微瞇的眼睛驟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