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收箱被打開的那一瞬間,視覺、嗅覺沖擊狠狠震懾了我,一顆被擠壓凸出的眼珠子充滿血色的與我對視。
“嘔——”
我實在沒忍住,扭頭嘔吐起來。
“念念爸爸,你可不能這樣啊,那是你的女兒,你必須親手送她走,這樣她到了黃泉路上才不害怕,你一定要堅強。”
“打電話通知了念念媽媽沒?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還不趕緊叫她回來?她平時最寶貝這個女兒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這事啊?”
“讓念念媽媽來送孩子最后一程吧,她肯定不會嫌棄自己的女兒,快去打電話。”
一聽要打電話給妻子,我緊繃的神經(jīng)被一觸即發(fā)。
“不要!我妻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怕她半路上會慌張出事,你們先別打電話給她,如果她回來看見這一幕也會受不了的,就由我來送念念。”
說罷,我猛地彎下腰,用手扒拉女兒的殘骸。
噗嗤——
黏膩帶著溫熱的手感讓我渾身毛骨悚然,細小又扎手的骨頭在無聲告訴我,這個壓縮機的威力有多大。
女兒的骨頭全被壓碎了。
五歲的她瘦弱的像只貓兒,經(jīng)過壓縮并沒有剩下多少,連人形都沒了,只剩下一灘血肉模糊。
我很快就扒拉干凈了,用玄色布綁著,拎起來就那么一小袋子。
扒拉完后我又提了幾桶水,把回收箱清理干凈,一切復原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