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父親已經有了決斷。
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連夜離開太傅府。
她說的話,我今日當做沒聽見,也算是全了這一場所謂母女緣。
但再有下一次,我必然告到皇后娘娘面前!”
見謝若棠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要走,謝清榆知道她是動了真格,情急之下脫口道:
“我今夜就將她送走!”
謝若棠停下腳步并未回頭,
“此舉不是我在逼迫父親抉擇,父親遵從本心就是。
別到了后來,將這事兒算在我的身上。
我身子弱,背不起這樣的黑鍋?!?/p>
“你說的我都想過了。”
謝清榆閉了閉眼,
“……我送走她?!?/p>
或許心中對謝若棠有些怨恨,如云初一般,覺得是因為她的到來,導致一切都變了。
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些事情都是云初在推動,若是再不插手,任由發展,后果只會跟謝若棠說的一樣,難以挽回。
云初的臉高高腫起,狼狽地抬眼,含糊不清,
“……謝清榆,你當真如此?”
謝清榆一眼也不多看她,叫了阿眠去操辦。
阿眠是一直跟著他的人,忠心耿耿,將這些事情交給阿眠,總比交給謝若棠讓他放心。
云初的咒罵聲越來越遠,最后消失。
整個書房中,只有暖黃燭光灑滿,空氣中隱隱浮動花香和隱藏不住的血腥味。
謝清榆跌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著地上碎了的玉簪和血上,呢喃道: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一并說了吧。”
謝若棠站在原地冷冷道:
“我知道父親怨我,趁著人還沒送走,我也可以現在與太傅府劃清楚界限。
但,只要我在京城,還活著,她就會生出事端。
我如今只是太傅家女兒而已,就算是出事,也不至于被人追著斤斤計較。
可我若是嫁給寧安王,那就是皇家的事情。
父親是覺得你們都是九頭鳥,貓兒身,命多得不值錢對么?”
“……我不是那個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