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棠低聲道:
“您是我的父親,我敬仰您,可許多事情上,我也真的不愿再傷心了。”
說完,她起了身,又留下了幾張銀票,轉身離開。
謝清榆看著這些東西,又看了看已經冷掉的藕粉圓子,心頭忽地一顫。
即便自己現在處處都先想著若楹,若棠也沒有生氣,念著自己。
想起若棠還小的時候,他偶去江南,不足小腿高的若棠抱著他的腿咿咿呀呀地撒嬌,說喜歡爹爹。
后來他走的時候,若棠哭得眼睛都腫了,他也難過,可怎么回了府上后,看見二女兒,他就忘了那個說要爹爹的大女兒呢?
他到底……
都傷了若棠多少次的心吶!
出了院子的謝若棠臉上脆弱難過的神色早就一掃而空。
那鋪子不是外祖給謝清榆的,是她怕今晚太過激,特意去過了戶后用來安撫謝清榆的。
自己方才那一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讓謝清榆清醒一些。
人若想成事,還得是要攻心為上。
回到院子,雀兒眉飛色舞,
“夫人那會兒的表情太好笑了,她根本就沒想到小姐竟然這么厲害!
哈哈哈哈!
小姐雖然得老爺和老夫人的喜歡,可課業這些從未落下過,江南多少閨秀都比不過小姐!”
謝若棠見她眉飛色舞就想笑,
“是啊,一起學的東西,有些人到現在都還背不出來幾句之乎者也。”
雀兒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
“小姐,說人不揭短的!”
兩人正鬧著,銀丹提著個食盒進來了,
“小姐,大人特意讓人給您送了些吃的來。”
謝若棠讓打開,看見藕粉圓子時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了下來。
至少,她這個父親懂得她的意思了就行。
第二日,云初就讓柳絮送來了印著她名字的那些契子。
動作之麻利,可見云初是真的怕謝若棠出去亂說,壞了寶貝女兒的名聲。
一連兩三日,府上的日子都格外風平浪靜,就連沈臨璟都沒了消息,恍惚讓謝若棠回到了江南的時候。
她在外面的梨花榻上用羅扇遮臉,躺著假寐,齊嬤嬤很快走了出來,拿著一張帖子道:
“小姐,明日就是畫舫宴會了,您是去,還是不去?”
“什么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