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淵凹凸有致的身體,緊緊依偎在謝塵冥懷中。她的雙臂死死環(huán)抱著他勁瘦的腰身,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汲取溫暖。
謝塵冥的背影在火光中顯得有些僵硬,卻并沒有立刻推開她。
所有篝火的噼啪聲,夜風(fēng)的嗚咽聲,遠(yuǎn)處侍衛(wèi)的低語聲……
在那一瞬間,全都從趙玖鳶的耳邊徹底消失了。
世界突然變得安靜。
她臉上最后一絲血色,如同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種近乎死寂的蒼白。
……
……
深夜的寒意刺骨,篝火只剩微弱的余燼,難以驅(qū)散冷意。
趙玖鳶蜷縮在一塊冰冷的巨石旁,單薄的衣衫和薄毯根本無法抵御夜露的侵襲。
白日里強(qiáng)撐的精神早已耗盡,手臂傷口的灼痛和身體的疲憊將她拖入昏沉的淺眠。
她無意識地瑟縮著,將自己抱得更緊,像一只被遺棄在寒冬的幼獸。
朦朧中,似乎有沉穩(wěn)的腳步聲靠近。
緊接著,一件帶著體溫和熟悉氣息的厚重衣物,輕柔地覆蓋在她冰冷的身上。
那暖意瞬間包裹了她,驅(qū)散了些許刺骨的寒冷。
她掙扎著想睜開眼,看清來人,但沉重的眼皮如同被黏住,意識模糊得像沉在深水之中。
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絲模糊的身影輪廓,便再次陷入昏睡。
晨霧彌漫,帶著濕冷的潮氣。
趙玖鳶在熹微的晨光中醒來,第一感覺是身上異常的沉重與溫暖。
她迷茫地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玄色暗紋的披風(fēng)。
那是謝塵冥的!
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了一下,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慌亂。
趙玖鳶幾乎是立刻坐起身來,動作牽扯到手臂的傷口,一陣尖銳的刺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頭昏沉得厲害,像是灌了鉛。
不行,不能留著這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