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賬,她要找徐姨娘好好算算。
“慕大小姐,你的時間不多了。”謝塵冥道。
離去成渝鎮(zhèn),還有二十幾日。
“多謝將軍提醒。”
趙玖鳶將賣身契收好,淡淡道:“今日之事,也多謝將軍……”
“放心,本將會討回來的。”謝塵冥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
……
……
仲夏的夜,殘留著一絲涼意。
清風(fēng)苑內(nèi),微弱的燭光搖曳,趙溪明已經(jīng)睡下。
她今日哭鬧了一場,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又見到長姐,她難得睡得香甜。
空氣中彌漫著龍井的茶香,趙玖鳶坐在圓桌上,燭火在她沉靜的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她面前擺著書,卻看不進(jìn)去。腦海中試圖找到能讓趙姨娘露出馬腳的法子。
“鳶兒,睡了嗎?”房門外突然傳入沈夫人的聲音。
趙玖鳶連忙起身,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道:“母親,女兒還沒睡。只是……”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趙溪明:“明兒睡了。”
沈夫人探頭探腦地往里屋瞅了一眼,輕聲道:“那我們外院說吧,省得吵醒了這丫頭。”
趙玖鳶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著沈夫人出了屋,又將門掩上。
月色下,院中的景色不復(fù)白日的鮮亮生動,倒顯得有些寂寥。
下人將煮好的燕窩端到院中的石桌上,月光撒在晶瑩剔透的燕窩上,閃著銀光。
沈夫人在石桌旁坐下,拉過趙玖鳶的手,眼底滿是苦澀。
“鳶兒,也沒什么別的事,母親只是想來同你說說話。”沈夫人嘆了口氣,“今日你受委屈了。母親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也知道你與弟弟妹妹情深義重。”
“只是……你父親做事,總是利益在先,兒女情長在后。”她拍了拍趙玖鳶的手。
趙玖鳶抿了抿唇:“女兒知道。”
她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這么多年,她早已習(xí)慣盡快接受現(xiàn)實。既然知道鎮(zhèn)國公是這樣的人,她便對他不會有什么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