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著頭,顯得格外謙卑無辜。
“師姐,您是蘇繡嫡傳,蘇家百年技藝的繼承人,何必跟我一個學徒開這種玩笑?”
她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清。
“您這么說,不是折煞我嗎?”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抬高了我,又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位置上,引得不少人心生同情。
我皺眉,正想開口。
一個熟悉的身影卻快步走了進來,徑直擋在了林晚晚身前。
“瑤瑤,別胡鬧了!”
沈聿來了。
他溫柔地將手搭在林晚晚微微顫抖的肩上,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獸。
轉過頭來面對我時,語氣卻冷得像冰。
“晚晚是蘇家好不容易請來的天才,是蘇繡的未來。你不要因為一時嫉妒,就失了我們蘇家嫡傳的風度。”
“我們蘇家?”
我咀嚼著這幾個字,只覺得無比諷刺。
前世,也是在林晚晚修復完第一幅作品后,我的指骨便開始莫名劇痛。
仿佛有無數根滾燙的繡花針,在反復穿刺我的骨髓,日夜不休。
醫(yī)生查不出任何病因,最后只能歸結于心理問題。
而沈聿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說:“瑤瑤,我知道你嫉妒晚晚的天賦,但裝病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他從不信我。
徹骨的寒意從心臟蔓延至四肢百骸,壓過了舊日記憶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他和林晚晚有機會毀掉我。
我甚至懶得再看沈聿一眼。
目光越過他,直直地落在林晚晚身上。
“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破損已久,滿門都束手無策。”
“如今師妹能有這無痕修復的絕技,難道就不肯幫師姐圓了這一份遺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