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份記憶,尤其是死之前的那一段,我尤其不愿記起——
兒子,兒媳,大孫子都死在了大狼狗的口中,而當時遛狗不牽繩的劉傲鑫卻不過只被判了三年零七個月。
之后我不止一次的前去劉傲榮家討要說法,后來我被逼急了,就用拐杖敲他腦袋,
他卻松開牽著繩子的狼狗,那狗向我撲來,我抬手格擋,被咬到手腕,最終失血過多而死在他別墅的大門口,后面就被拖走了。”
“當時,村長帶領著劉家村的人站在那棵巨大的龍眼樹下,激烈討論著如何處置你的尸體。我拿出了一個月的撫恤金三千元,放入了喪葬費的捐款箱。”
“汪姑娘有心了!”劉青山鄭重感謝道,他還真不知道汪秋水捐了一個月的撫恤金。
“不喊秋水妹妹了?”
汪秋水嘴一撇,緩緩地翻了白眼。
“秋水妹妹是何方人氏呀?為何會嫁到劉家村?”
“我自幼便是個棄嬰,后來被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婦撿了領養起來。
他們是在水邊撿的我,時值深秋,我爸……我爸腦袋一拍,于是給我起名汪秋水。
我爸教我讀書,認字,就這樣,二十多年的光陰一晃而過。
在我二十二歲那年,我爸病重,我便外出拼命打工掙錢給他看病,在鎮上的一間餐廳打工,被幾個流氓調戲,對我動手動腳。
這時,一個男人為我站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將幾個流氓打跑,我便和這個男人交談了幾句,言語中無意間提及了病重的父親。
他二話不說,第二天來我打工的餐飲店,拿了三萬塊給我,說算是借給我的。
我和他才見過兩次面,當時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于是我問了他的名字和地址……
兩年后,我爸病逝,我媽兩個月也跟著去了。
于是,我按照他留給我的地址,去了劉家村,幾經轉折之后,我們見面了,他當時相當意外……
結婚時,我才知道劉浩軍也沒有親人,自幼便是孤兒,長大后,在部隊里當兵,他嫉惡如仇,村里的人都比較怕他,當時劉傲榮一家夠囂張吧,可也不敢招惹他……
我和他拜高堂時拜的是村長夫婦……
你說,好不好笑?”
汪秋水娓娓道來,說到此處,眼角泛著晶瑩的淚花,“入洞房時的那晚,我坐在床邊緊張又期待,可沒等到他為我掀起紅蓋頭……
幾天后,傳來了戰死前線的消息,又過了一段時間,官府送來了一面【光榮之家】的牌子以及烈士褒揚金一百四十多萬元,此后每個月也會發3003元撫恤金,于是我就在劉家村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