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六部尚書六部侍郎這些官職上的人,他是都大致了解過的,憑他的記性,這些人大概的性情和為人處世,他都能記得。
但現在想起余風,他竟然沒有多少印象。他再仔細地想了一下,才想起一個記憶點——
余嬪性格,跟她父親頗為相似。
一察覺到這一點,周時閱就坐直了起來。
因為他當初記下這么一個記憶點,就說明,余嬪應該是得了余侍郎的悉心教導的。
至于五公主,周時閱也記得她就是個文靜又有點兒病弱的模樣。
“她們出宮找你診脈嗎?”周時閱問。
后宮嬪妃和公主,當真身體抱恙,應該是找御醫。但輔老大夫比較特殊,可若想找他看病,也應該是先請皇帝允許,宣他入宮。
輔老剛才這么說,意思就是他事先沒有收到宣召,就是余嬪帶著五公主直接出宮到輔家找他了。
“是。余嬪讓我給五公主診脈,檢查眼睛,確定她小時候的眼疾是不是徹底痊愈了。”
“結果呢?”
“其實當年我還在當御醫就已經給五公主看過,”輔老大夫皺了皺眉說,“但是那個時候余嬪不讓我診脈,只看眼睛。”
那個時候,晉王不在京城,已經出去游歷了,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他雖然心思縝密,暗地里也關注宮里動靜,但后宮的事畢竟還是查得少些。真要注意,也是留意皇后淑妃那些人多一些。
五公主周阮的眼疾他知道,但曾經怎么檢查過,他不知道。
現在聽到輔老這么說,周時閱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哪有讓人看病,卻不給診脈的?
“也不是強硬不讓把脈,當時,五公主的手腕都傷了。”輔老大夫又皺了皺眉想起來,“所以不能碰到。我提過,等手腕的傷好起來再把脈,因為眼部有疾,不一定只是眼部的問題,得全面檢查。”
“但是余嬪,對了,余侍郎也在,他們都應了,后來卻一直未再傳我過去。我還曾在遇到余侍郎的時候主動提及此事,他卻隨意應付了兩句就避開了此話題。”
后來他當然就沒有再多關注此事。
在宮里當御醫,每天事兒也不少,而且也要時刻保持警惕,謹言慎行,一個行差踏錯可能就是砍頭的罪了。
對于五公主的問題,御醫當然也沒敢太過主動去問。
“那周阮的眼疾如何?”周時閱問。
“因為不能診脈,只能說淺表問題,當時確實是畏光,控制不住流淚,會發紅,有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