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蘿渾不在意:“只要是一家人團聚,吃什么只是個形式。”
袁世聰只當顧青蘿在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故意大聲附和。
“顧姑娘說得真好,只要是一家人團聚,吃什么都只是個形式。望月,走,我們去望江樓,想吃什么盡管點,你以前沒吃過的東西,哥哥從今往后讓你吃個夠。”
“謝謝大哥。”袁望月屁顛屁顛地跟在袁世聰的身后,連個眼神都不曾給到顧家人。
顧父剛到,他只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
“剛才,是不是她?”顧父伸長了脖子看,可人流來來往往,再沒看到那個看了十三年的背影。
“不是,爹。”顧四連忙說道:“走吧,爹,小妹餓了,我們去吃飯了。”
“餓了啊,走,我們快去!”
顧父瘦削的臉上滿是慈愛,“阿蘿這么瘦,多點好的,給她補一補。”
“知道,爹。”
顧家一行人并肩走進了巷子里,越往里頭走,越是安靜。
與之巷子的黑暗與安靜相比,望江樓則是一片喧囂,燈火通明,觥籌交錯,絲竹舞娘,宛如神仙逍遙的仙境。
袁望月活了兩輩子,這是她第一次進望江樓。
她昂著頭,打量著樓內的一切。
望江樓不只是德興縣的豪華酒樓,放眼整個大昭,在京城,望江樓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袁望月癡迷地望著金碧輝煌的酒樓,置身于觥籌交錯間,仿佛自己成了人上人。
望江樓共有兩層,第二層要提前預約,而且每個廂房都有最低消費金額,普通人一般不會選擇二樓,去二樓吃飯都是德興縣不差錢的達官顯貴。
袁家只能坐在一樓。
“我看她就是舍不得離開袁家,沒人替她說話,面子上掛不住,所以才走的。”袁世聰笑著說:“你們看到沒有,剛才我為小妹說話,她心疼的那個樣子,眼淚止都止不住!”
“我當然看到了。不過誰讓她做事那么絕情的。”袁世富說:“咱們之前過什么日子,后來過什么日子,她簡直就是瘋了。這回要不是咱們小妹回來,這望江樓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進來呢!”
袁世俊也抱怨道:“大哥,我是真不想她來了,我都多久沒買新衣裳了。”
“那是自然,一個假的,憑什么來我們袁家享福,她就該回自己家吃苦去,讓她吃夠了苦頭,就會想起我們袁家的好了。”
絲竹之樂戛然而止,舞娘們擺了個姿勢停止。
和著喝彩的賓客們,袁望月一雙小手拍得通紅,還不忘回過頭,甜甜地跟哥哥們說:“哥哥,她們跳得真好看,這兒可真熱鬧啊。”
瞧瞧,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只有單純聽話的妹妹,才適合待在袁家。”袁世聰笑瞇瞇的,繼而冷笑:“至于她,想回來,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