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禹州的趙宗全,趙晗滿心不屑。
此人膽小怕事,忘恩負(fù)義,不過是運氣好讓他撿個漏罷了。
為順利登基,他自愿過繼到趙禎名下,不曾想坐穩(wěn)皇位后。
這廝開始過河拆橋,不顧禮法與太后的臉面,執(zhí)意要尊生父舒王為皇考,還美名其曰:仁孝。
放眼大周宗室,竟尋不出一個能擔(dān)大任的賢才。
若手中能有兵權(quán),等官家百年,造反倒也未嘗不可。
心中默默權(quán)衡一番后,趙晗拱手道:“臣初入朝堂,資歷淺薄,臣只知儲君之事關(guān)乎國本,自古當(dāng)由圣心獨斷。”
“臣倒是有一法,可避免宗室相爭,動搖國本,又能使儲君人選由陛下圣裁,不受外朝干擾。”
“哦?你且說說看?”趙禎眉頭一挑,頗為感興趣的看著趙晗。
趙晗恭謹(jǐn)?shù)溃骸肮偌铱捎H書儲君名諱,密封于金匱,待千秋萬歲后,由顧命大臣共同啟匣,遵遺詔立新君。”
“你這回答倒是讓朕耳目一新,誰也不得罪啊。”
趙禎說話間,心中暗道:這小子當(dāng)真是滑不留手,前朝老臣都沒能想出這法子來脫身。
他輕哼一聲,追問道:“倘若朕眼下就有了親子,該如何是好?”
趙晗呼吸為之一滯,當(dāng)即道:“回官家,自然是依祖宗法度,奉皇子為儲君,不過需悉心照料,加派禁軍護(hù)衛(wèi)皇子安危。”
他記得宗室中凡有稍微冒尖的兄弟子侄,皆被兗邕二王派人前去暗殺。
若非如此,趙宗全也不會急匆匆趕來汴京。
哪怕是皇子,沒能成氣候前,邕王兗王都不會對皇位徹底死心。
趙禎嘴角微微上揚,而趙晗心中疑云重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從文華殿離開后,臨近宮門時,身后突然傳來張茂則的聲音,“趙編修留步!”
“今日奏對趙編修深得官家的心,這些都是官家特命我送來的賞賜。”
趙晗沉眸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箱籠,低聲道:“張大人,官家素來都是這般慷慨嗎?”
張茂則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天威難測,我雖是官家身邊近臣,可也不能時刻探清官家的心思,趙編修收下就是。”
“否則我也不好去官家那邊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