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因為這點,我連向嬤嬤請教都不能夠了?”
如蘭“蹭”的坐直身子,咬牙道:“你既知道自己是庶出,就該安分守己!”
“別以為學會這些就能得嫁高門,整日癡心妄想,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你們林棲閣的人啊,從上到下,竟是好的不學,偏學下作手段!”
話音剛落,墨蘭的眼圈說紅就紅,顫聲道:“我不過多問嬤嬤幾句,五妹妹何必這般作踐人?嗚嗚嗚,我要告訴爹爹……”
“有本事現在就去,誰怕你啊!”
“哭哭哭,整日就知道哭!”
“你就是想讓嬤嬤看到以為是我欺負你,好讓爹爹來教訓我!”
“你這種伎倆,我已經領教過多回了!”
如蘭叉著腰,一雙杏眼中火花直冒。
墨蘭見她仍舊囂張,又開始鬧著要一頭撞死在學堂內。
華蘭“啪”一聲,將手中的銀剪拍在案上。
素來端莊溫婉的眉眼間,此刻也帶著幾分凝重與怒意。
“你們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才能消停?!”
“若不想跟著孔嬤嬤學,我這就告訴祖母,讓你們兩個繼續去書塾!”
墨蘭抬起一雙眼淚,顫聲道:“大姐姐,今日分明就是五妹妹先出言不遜。”
“你為何連我一塊教訓?難不成你也瞧不上我是庶出?”
華蘭自不會像如蘭那般沖動莽撞,她只輕哼一聲,淡淡道:“咱家何時分過什么嫡庶?四妹妹你平日的吃穿用度,像是庶女該有的嗎?”
聽到這話,墨蘭頓時不吱聲,一直蹲守在屋外的孔嬤嬤不動聲色的掀開簾子進來。
這位年近六的老嬤嬤雖然鬢發微霜,但舉手投足間卻仍透著宮中女官的威嚴肅穆。
她并未說些什么,只罰四位姑娘全部在此抄寫《香約》五十遍。
待盛纮剛一回府后,孔嬤嬤便遣人將他和王若弗包括林噙霜一道過來。
來的路上已有女使將今日學堂之事,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盛纮最注家族臉面,孔嬤嬤又是京城里高門大戶爭著搶著要請進府的嬤嬤。
他臉色陰沉,一路咬牙切齒的來到西廂房。
見華蘭也跪在蒲團上,他扯了扯嘴角道:“嬤嬤,這事兒和華兒沒關系,她都是要出嫁的姑娘了,讓她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