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老夫也在官場沉浮數十載,什么陣仗沒見過。”
趙晗臉上當即閃過一抹笑意,他方才在殿內分明看到盛纮嚇的臉色慘白,險些連朝笏都沒拿好。
臨近宮門口,盛纮又笑瞇瞇的開口道:“賢婿啊,過兩日是老太太的壽辰。”
“老太太上了年紀,不喜那些虛熱鬧。”
“只在壽安堂設場家宴,今早臨出門前特意囑咐我定要告訴你。”
趙晗神色一凜,連忙拱手:“是小婿疏忽了,近日諸事繁多,不曾有空去給老太太請安。”
“還望岳丈大人代為轉告,過兩日,小婿定早早前去給老太太磕頭賀壽。”
盛纮很是滿意的點頭,“如此甚好,老太太和華兒得知你來,還不知有多高興呢。”
與此同時,文華殿,香爐內,一縷青煙裊裊升起、
官家斜靠在龍椅上,手中把玩著半塊雕工細膩的同心佩。
下首的紫檀木椅上,翰林學士海寧眉頭緊蹙,滿臉疑惑的開口道:“老臣斗膽。”
“陛下,您已經把玩玉佩快半柱香時辰了,匆匆遣人把老臣叫來,究竟所謂何事啊?”
趙禎輕嘆一聲,“朕有件事情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話說的海寧越發糊涂起來。
“陛下此言折煞老臣了,您是官家,老臣只有為您赴湯蹈火的份。”
趙禎眸光深幽,低聲道:“今科探花郎趙晗,在翰林院待的如何?”
海寧眉梢一挑,拱手答道:“回官家,他昨日剛入翰林院,雖時日尚短,但足以看出,是個滴水不漏,處事嚴謹的杰出才俊,再多多歷練幾年,前途不可估量。”
“官家為何突然問起他了?可是趙編修有何不妥之處?”
張茂則站在一旁,溫聲插話道,“海大人,您這眼神莫不是不好使了,您陪伴陛下數十載,難道看不出趙編修與陛下……”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張茂則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海寧先是一怔,片刻后,他連忙站起身,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趙禎。
“老臣昨日初見趙編修時,便覺得他眉眼與陛下相似。”
“本以為只是巧合罷了,沒想到他竟是陛下的……”
話未說完,海寧喉嚨一梗,忙又跪地道:“天佑陛下,天佑大周,陛下再也不用為儲君之位而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