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只有水仙一人的內室,質問道:“貴人!天色已晚,您召見小川子一個太監,進入內室,意欲何為?”
水仙心中猛地騰起怒火!
這嚴嬤嬤,簡直陰魂不散!
她挑了下眉,冷冷道:“我有事詢問小川子,嬤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嚴嬤嬤一步踏入內室,“只是提醒貴人!這深宮之中,最忌瓜田李下!太監雖是去了勢的,但終究是男子!”
嚴嬤嬤冷哼一聲:“內室乃貴人私密之地,豈容外男擅入?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傳揚出去,有損貴人清譽,更會讓皇上蒙羞!祺妃娘娘命奴婢前來照看貴人,奴婢豈能坐視貴人行差踏錯?!”
水仙怒意涌上,她猛地站起:“嚴嬤嬤!你放肆!我行事,還輪不到你來”
話音未落,小川子正好跟銀珠來到了門口,他聽到嚴嬤嬤的話,生怕連累水仙。
他連忙對著嚴嬤嬤深深一揖:“嬤嬤息怒!是奴才的不是!奴才這就告退!絕不敢打擾貴人清靜!”
“哼!”嚴嬤嬤看著小川子離開的背影,又瞥了一眼生氣的水仙,嘴角勾起得意的冷笑,轉身便掀簾出去了。
水仙站在原地,只覺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橫沖直撞,氣得她指尖都在發抖!
不對。
這情緒波動太劇烈了,遠遠超出了對嚴嬤嬤的厭惡程度。
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
她憶起前世的某種感覺,眸光微顫了下,下意識看向腹部。
不會是
翌日,午后。
水仙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目光似有似無地盯著庭院中的嚴嬤嬤。
每天這個時候,嚴嬤嬤都會去長信宮那邊稟告承明殿的情況。
她等了又等,終于等到嚴嬤嬤的身影消失在承明殿宮門口,水仙起身,向銀珠使了個眼色。
銀珠會意,迅速走到殿門口,警惕地向外張望。
現在她在承明殿里信任的只有水仙和小川子,其余的宮人,水仙不知道誰被嚴嬤嬤拉攏過去。
見內室無旁人,水仙這才壓低聲音,對小川子道:“你現在能幫我把脈嗎?仔細些?!?/p>
小川子聞言,沒有絲毫猶豫。
他快步走到水仙榻前,從袖中掏出一方干凈的絲帕墊在水仙伸出的手腕上,隨即三指并攏,精準地搭在水仙的手腕上。
他的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專注,屏息凝神,指尖感受著那細微的區別。
突然,小川子雙膝一彎,當即跪地,他的聲音因激動帶著難以控制的顫抖。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您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