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了播放鍵。
下一秒,診室里謝澤宣那尖酸刻毒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整個走廊里。
“陸知遠,沒想到啊,你還真是命大。”
“怎么?當上醫生了不起啊?不還是要來給我看病?”
“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是陸家少爺又怎么樣?在我姐心里,你永遠都比不上我一根手指頭!”
錄音里,他的聲音充滿了得意和挑釁,與他此刻柔弱可憐的形象判若兩人。
謝吟秋臉上的憤怒,一點點龜裂,變成了難以置信。
她緩緩地低下頭,看著自己懷里那個瑟瑟發抖的好弟弟。
謝有明和許琳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像是被人當眾扇了無數個耳光。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捧在手心二十多年的寶貝兒子,竟然是這樣一個兩面三刀,心思惡毒的人。
“不,不是的,姐,爸,媽,你們聽我解釋!”
謝澤宣徹底慌了,他拼命地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是他!是他故意引誘我說的!是他給我下的套!”
他指著我,聲嘶力竭地辯解。
可惜,在鐵證面前,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關掉錄音,冷漠地看著他。
“謝澤宣,你以為你的演技很好嗎?”
“你不是說你很乏力嗎,但剛才你的聲音中氣很足啊。”
“一個真正病入膏肓的人,是裝不出這種精氣神的。”
我每說一句,謝澤宣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我將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檢測報告,甩在了謝吟秋的臉上。
“這是從你弟弟血液里檢測出的藥物殘留成分。”
“現在,你們還覺得,是我在血口噴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