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搖上,黑色的轎車很快匯入車流,疾馳著開走了。
程鳶轉過身,看向身邊的李彧年,抬了抬下巴示意:“走吧。
”見李彧年依舊情緒不高,程鳶用肩輕輕撞了撞他沒受傷的胳膊,玩笑著開口:“今天怎么了?帶個帽子,還不說話,要當高冷男孩?”不過李彧年向來話很少,能不多說一個字就不說,不像寧祈安。
至于戴帽子。
其實是程鳶發消息前,睡了一覺,頭發像是被炮轟了一般,怎么按都按不回去。
沒辦法只能帶個帽子出來見人。
李彧年沒解釋,沉默了一會開口:“他是你男朋友嗎?”這問題其實很不合時宜又帶著些突兀。
程鳶像是聽到了什么玩笑話,只當小孩子八卦,好笑地說。
“同事而已,來接你前車子突然壞了,就搭他的車了。
”話音剛落的那一秒,像是多云轉晴了一般,身邊的低氣壓瞬間消失不見。
“怎么了?你不喜歡他?”程鳶自然是感覺到了,于是好奇地問。
“沒有。
”他不肯承認。
程鳶撇撇嘴,沒說什么。
“不用再包扎了,傷口現在處于干燥結痂階段,再用紗布包扎就不利于進一步恢復了,下次不用來了,別碰水就好。
”醫生下了診斷。
程鳶捧著李彧年的外套,看著他胳膊上猙獰的一道大口子,像蜈蚣似的爬在白皙的手臂上。
心里不太好受,趕緊去配來了祛疤膏讓他掉痂了涂。
她將藥膏和外套一齊遞給他,讓他穿上后揣在兜里。
知道每天涂藥和女生涂護膚品一樣是個精細活,對男生來說麻煩得很。
但程鳶還是刻意囑咐道:“掉痂了以后,一天兩次必須涂,知道嗎。
”李彧年本想說留個疤沒什么大不了的,但見她一副極為認真的模樣,還是點了頭。
“下次見到我要檢查的,不許敷衍了事。
”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程鳶故意說。
李彧年這才露出今天第一個笑,眉眼彎彎的說好。
他剛要開口“元元!”身后突然傳來極為熟悉的聲音,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
程鳶的身子僵了僵,本想不理會。
但后面的人一眨眼便來到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