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林筱蹲下來,抓著林紜的頭發往上提,迫使林紜和自己對視:“像你們這種卑賤的人,本就是不配的。”
林紜的眼神越來越渙散,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
爹娘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悔恨的淚水從眼角落下。
生命的最后,她拼著最后一口氣,張了張嘴,好像是要說什么的樣子,她知道林筱一定會湊近聽的。
果不其然,林筱真湊近了。
林紜忽然猛地噴出一口血,全部噴在了林筱的身上,頭發、臉頰、衣服,五一落下。
林筱反而呆了一瞬,隨即又驚又怒,狠狠把林紜的頭砸在床沿上,一下又一下,恨不得把林紜的頭砸爛似的。
可是林紜早就在噴出那一口血的時候就沒了氣息,林筱之后再怎么發泄也不過是對一個死人罷了。
夢做到這里,林紜猛地睜開眼睛,一摸身邊果然是涼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全是冷汗,頭也昏昏沉沉的,還有點疼。
林紜艱難地撩開床簾,發現外邊兒天光大亮,看樣子天色不早了。
她怎么會睡到這個時辰?
林紜的手腳都有些發軟,艱難地下了床,還沒走兩步忽然眼前一黑,重重摔在了地上。
昏過去的最后,林紜只聽到了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以及是酒兒帶著驚恐的呼救聲。
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她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只能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
“水……”林紜的聲音低啞,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床邊的人像是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起身去桌邊倒了杯水,這個時候林紜才看清那人衣服上的花紋。
原來是葉容九。
葉容九把林紜扶起來,將杯沿放在林紜有些泛白的唇邊,先用水濡濕了林紜的唇,再一點一點給林紜喂進去。
“多謝……”夢中喉嚨被滾燙的湯藥灼燒的感覺還歷歷在目,林紜總覺得自己現在喉嚨也在疼,但總歸是能正常說話了。
葉容九伸手探了一下林紜的額頭,不是很燙手才收回來,道:“熱已經退了。大夫說再喝幾天藥祛祛寒就行。”頓了頓,又問道,“怎么發熱了?昨日淋雨了?還是昨夜著涼了?”
林紜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或許是因為生病導致頭有些昏沉,她把臉埋在葉容九的懷里,悶悶道:“不知道……”
“下午酒兒去尋我的時候臉色煞白。”葉容九靠著床頭,低聲道,“你被她嚇壞了。”
林紜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夫君被嚇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