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泰一絲不茍地抱拳,“某還有公務(wù),就先行一步了,尋司農(nóng)。
”“第五大人慢走,”尋英也還他一禮。
旁邊的隨侍見狀還頗感意外,自家家主不是最不喜尋司農(nóng)嗎,怎的這次如此和善。
尋英倒是明白為什么。
無非是見他為女帝做事,便將他看作自己人了。
尋英一把收住案卷,有些郁悶。
蒼天啊,他可不是女帝的爪牙,他只是看著對方要幫的對象是黎民百姓,所以才沒有拒絕而已。
南都平凡的一天,又在日升月暮中流過。
連日的寧靜,還是未能保持太久。
石校尉已經(jīng)在寒風(fēng)中佇立一刻鐘了,若非他面色陰沉的可怕,福路都要以為校尉是困得睡著了。
但是他還是能明白校尉的,畢竟這片田他才收拾過兩三次,見到這幅場景都忍不住心梗。
面前的田地,就是之前王氏被收回的土地。
石柯辛勤的勞作,終于換來了一片狼藉。
“校尉,”福路小心翼翼地開口,“現(xiàn)在才到四月,再種也來得及,您可千萬不要沖動啊!”石柯緊握著拳,強(qiáng)忍怒意,眉間緊繃。
他應(yīng)陛下的要求,種的小半畝稻子和麥,另一半種著豆子,因?yàn)楸菹抡f她將來可能會來瞧瞧。
石柯特地將田里的作物弄成一個討喜的模樣,遠(yuǎn)遠(yuǎn)看過來像幅圖畫,可還沒等來陛下,卻先等來一群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查清楚是誰沒有?”福路咽了口口水,他真不想說。
但還是得說,“昨日,有幾位郎君出來踏青,可能是一時不察,踩踏了田地,沒,沒有發(fā)現(xiàn)罷。
”福路真的服了,踏青踏什么青,踏到田里了,咋這么閑。
“名字。
”石柯知道他為什么猶豫,但是他懶得理。
無非又是那些世家郎君,一個個游手好閑,只知縱情玩樂,還美其名曰“不戀權(quán)勢”“只慕山水”,把自己標(biāo)榜的如同閑云野鶴便舒坦了。
一片田在他們看來有什么,即便是再毀上十畝地,也不過是尋常。
他們可不管田里的糧食怎么長成,君子哪里需要在乎這等鄉(xiāng)野粗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