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視線投向遠處,對上林語曦倉皇收回去的目光。
她心里在想什么?
服務(wù)員很快被控制住,帶到了警局,調(diào)查結(jié)果也在半小時后出爐了,根據(jù)口供,傅氏中層的某位經(jīng)理貪了外包工人的工資,金額高達八十萬。
剛才那位服務(wù)員,就是其中一位外包工人的兒子。
據(jù)說,那位經(jīng)理貪走的是他們一家老小全年的生活費。
封子旭搖了搖頭,又聳了聳肩,“老傅,這我就無話可說了,你識人不清,御下無方,只能自己承擔后果。”
仗著主場的身份,封子旭今天勇氣可嘉。
傅庭川斜了他一眼,懶得罵出一句“蠢貨”。
傅氏中層管理的年薪都不只八十萬,為了這點小錢,黑了幾十戶家庭的工資,不至于。
如果說幾百幾千萬,這份口供還算可信。
在背后主導(dǎo)這起事件的人,似乎找了個極蠢替罪羊,而且,也絕不只是想要他的命。
封子旭見他不說話,手里還一個勁地滴血,忍不住叫來酒店的醫(yī)護團隊,把傅庭川帶走,不包扎好,不準回來。
婚禮開始后,林語曦坐在前面的圓桌上,勉強和幾位京大同專業(yè)的女生搭話。
但似乎融不進去。
她們都是未婚人士,而且無一例外都是工作族,話題繞來繞去,無非就是狗血愛情八卦,外加吐槽公司和老板。
林語曦作為老板本人,實在無法和他們共情。
她自認為,自己作為老板,還是很合格的,從不壓榨下屬,甚至可以算得上優(yōu)秀。
就餐中途,林承浩發(fā)來一條短信:「媽咪,沈叔叔已經(jīng)帶我到機場了,我等你哦」。
到的有點早了。
這趟飛往日本的國際航班,起飛時間在凌晨。
林語曦心事重重,在屏幕上敲了個「好」。
過去的這一周,傅庭川一次也沒來騷擾她,她摸不準他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但根據(jù)傅庭川在商場上的那副做派,她大概能猜到,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不會出手,一旦出手,必然一擊即中。
所以她要逃。
越快越好。
趁著傅庭川還沒出手,她必須帶著兒子消失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