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為何要哭?為何要跑?
她到底在氣什么?
難道是他剛剛說的話太傷人了?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空蕩蕩的殿門,那里早已沒了她的身影。
“謝德海!”蕭徹猛地出聲。
站在殿外的謝德海連忙小步上前,躬身道:“奴才在。”
蕭徹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目光依舊盯著殿門,“向榆……去哪了?”
問完又覺得有失威嚴(yán),立刻板起臉補充道,“身為御前貼身醫(yī)女,擅離職守,成何體統(tǒng)。”
謝德海心里叫苦不迭,他剛才在殿外候著,只看到向榆姑姑紅著眼眶、攥著個東西一陣風(fēng)似的沖出來,根本不敢攔也不敢問。
他小心翼翼地回稟,“回陛下,奴才不知。向榆姑姑方才出去時,眼睛紅得厲害,瞧著是傷心極了,奴才沒敢問姑姑要去哪兒……”
他偷偷抬眼覷了下陛下的臉色,試探著問,“要不……奴才這就派人去找找姑姑,請她回來?”
“不用!”
蕭徹幾乎是立刻拒絕,帶著一種近乎賭氣的強硬,“讓她去。愛去哪去哪。”
他重新抓起一份奏折,用力之大幾乎要把紙張捏破,仿佛要用這個動作來證明自己毫不在意。
——
午膳的時間,滿桌珍饈,蕭徹卻毫無胃口,象征性地動了幾筷子便揮手讓人撤了下去。
整個紫宸殿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宮人們走路都踮著腳尖,生怕觸了霉頭。
直到天色擦黑,晚膳的香氣再次飄散在殿內(nèi)時,那道熟悉的身影,才終于出現(xiàn)在殿門口。
向榆走了進(jìn)來。
她換了一身更規(guī)整的宮女服,頭發(fā)也重新梳理得一絲不茍。
除了那雙微微紅腫、眼下還帶著淡淡青影的眼睛,泄露了她曾哭過的事實外,她臉上又恢復(fù)了那副恭謹(jǐn)、平靜、甚至有些過分的疏離表情。
她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走到蕭徹面前幾步遠(yuǎn)的地方,低眉順眼地福身行禮。
蕭徹的心在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先是猛地一松,隨即又被她那副公事公辦、拒人千里的姿態(tài)狠狠刺了一下。